秦时月张口想问她怎么了,嗓子很干,有点说不出话。
楚思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好像发烧了,我叫医生来。”
发烧?
这个词离秦时月有些遥远,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发过烧。
身上确实很热,汗津津的,不舒服。
不仅如此,腺体也不舒服,里面疼,针扎一样。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楚思韵在找电话,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吃药打针都行,不能一直发热。
会烧坏的。
电话还没找到,秦时月沙哑着声音叫住了她:“打给肖医生。”
肖医生?
可是一般看这种感冒发烧的不是李医生吗?
肖医生是哪位?
秦时月伸手指了指床头的手机:“我有电话,备注就是肖医生,你打给她。”
楚思韵拿起秦时月的手机。
秦时月轻轻喘着气:“密码190621。”
孩子的生日。
解锁手机后,楚思韵一眼找到通讯录。
搜索肖医生,拨通电话。
秦时月好像恢复了点力气。
她自己慢慢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手机给我,我来说。”
楚思韵照做。
楚思韵立在床边听着。
秦时月说她好像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
alpha确实有这个,一年可能有一两次。
楚思韵从来没经历过,一时忘了。
她发热期更频繁些,又用不了抑制剂,难熬,每次秦时月都陪她过。
秦时月自己的易感期应该靠抑制剂过的吧。
刚被秦时月抹平的愧疚心理再次出现。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
她的alpha会每个月算好她的发热期。
她却直接忘了alpha还有易感期。
楚思韵僵硬地立在床边。
像个犯了错的樱花落海洋小朋友。
打电话的这段时间,秦时月精力恢复了不少。
挂断电话后,她转头看见呆呆站在那的楚思韵,轻笑一声问:“怎么了?”
楚思韵开口就是:“对不起。”
秦时月扬了扬手,“过来。”
楚思韵走到床边,轻轻弯下腰。
秦时月戳戳楚思韵的小脑袋瓜子。
用带了点宠溺的语气说:“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楚思韵轻咬嘴唇:“嗯。”
秦时月叹了口气说:“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失败。”
楚思韵:???
秦时月手指托着楚思韵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我今天费了那么多口舌,就是想让你往前看,怎么又掉进以前的事情了。”
楚思韵又想垂下头。
奈何被人固定住了,动不了。
脑袋动不了眼珠子可以动。
楚思韵低眉看床单。
秦时月说:“不要总是多想,从我分化成alpha开始,总共也没有几次易感期。
“再说了,你怎么就断定我更愿意你帮我?”
这下楚思韵不看床单了。
她掀起眼皮直视秦时月:“你什么意思?”
秦时月自知失言,抿唇不讲话了。
楚思韵直接挣脱她的手,转身往外走:“你是易感期吧?抑制剂在哪?我给你拿,打完好好休息,我去跟孩子睡。”
秦时月直接转移话题:“我想喝水。”
楚思韵:“床头有水,抑制剂在哪?”
看着她的背影,秦时月有点慌了。
刚才那话太伤omega的自尊心。
一个alpha就算用抑制剂也不想要omega,这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直言omega不行?
刚才医生说她的手术已经成功了。
如果当时手术植入的那个东西还在她腺体里没有被吸收,是不会有易感期的。
现在的身体反应充分说明她好了,可以标记,没有后顾之忧。
楚思韵已经走到门边。
秦时月别无他法,一边撕掉自己的抑制贴,一边动作飞快地下了床追到楚思韵身边。
被人摁在门上,还被人粗暴地揭开抑制贴,楚思韵委屈的不得了。
秦时月覆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口不择言。”
楚思韵试图挣脱束缚:“抑制剂好用,你别碰我。”
说出口的话带着浓浓的哭腔。
秦时月放轻力道,怕伤到楚思韵。
她靠得更近,每说一句话气息都洒在楚思韵肌肤上,“我没眼光,我‘山猪吃不来细糠’不懂你的好,我错了。”
楚思韵本来很心疼她,特别愧疚。
后来又被她一句话弄得挫败感十足。
心里被搅成一潭浑水,现在她又这样,好话都让她说了,烦死了。
楚思韵鼻子一酸,眼泪要出来。
可是直接哭显得她好娇气,不能哭。
楚思韵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波动。
秦时月放出杀手锏:“家里没有抑制剂,求求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