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过去的创伤他会让卓烨一点一点的忘记，不会再允许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你凭什么烧掉我的东西……”
季盛在接连的尖叫声后终于崩溃了，他垂着头，语气竟然哽咽了起来，“那是我弟弟，你们抢走了我弟弟，还要烧掉我的东西。”
此时的季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扭曲和盛气凌人，他看上去竟然还有些无助。
可话音刚落，他立刻被卓晟捏住下颌，头也被迫抬起。
卓晟居高临下的垂着头，五官分明的脸背着光，带了几分阴鸷，隐约还能看到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我最后再说一遍，烨烨是我弟弟，他只有一个大哥，是我。”
卓晟是真的想掐死季盛。
他甚至一想到季盛竟然和他一样，都曾是卓烨的大哥，就恨不得将季盛扒皮拆骨。
“我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烨烨，可你却做了什么？”
如果他上辈子就能找到卓烨，他绝不会让卓烨遭遇那些惨无人道的经历。
季盛愣了下，很快却笑出了声：“所以我才说你不懂，烨烨一直都叫我兄长，他只是不理解我而已，等他理解了我，就会知道只有我才配的上做他的大哥。”
在季盛眼里，他是那么珍惜卓烨啊。
把一个难民出生的孩子教导成贵族的模样，像一名雕塑师，精雕细琢的制造出最完美的作品。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卓烨好，卓烨只是不理解而已。
他本来能有充足的时间让卓烨理解这一切，结果上一世因为魏言带走了卓烨，他只能利用季旭来抢卓烨回来，却因为失误导致卓烨出事。
结果卓烨的尸体还被魏言抢走了！
这一世本想着再也不准备让卓烨接触外人，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卓家！
如果没有魏言，没有卓家，他现在根本就不会再失去卓烨，他会在星际进入黑暗时代后，带着卓烨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和卓烨一直生活下去。
可现在都被毁了。
甚至连唯一寄托着他回忆的笔记也被卓晟焚毁。
“我会杀了你们。”他紧咬着牙关，用力到甚至咬出了血，怨毒的诅咒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我要用最残忍的折磨方式折磨你们，让你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结果被卓晟抬起一掌拍下去，就被拍晕过去没了意识。
“就这？”
卓晟捏了下手腕，眼底隐约有些可惜。
他本来想多拍几下的，谁知道季盛身板这么脆弱，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这要是被送上大姐的审讯台上，恐怕一天都撑不下来。
魏言看着垂下头失去意识的季盛，见季盛的头上都冒了血，正顺着额角往下低落，不由轻声道：“大哥，你力气太重了。”
“是吗？我连一成力气都没用上。”卓晟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只是莫名给人一种无辜的委屈。
魏言认真点头，卓晟的力道再稍微重一点，可能季盛的头盖骨都要碎了。
他嘴上说着卓晟下手重了，却也没有给季盛处理伤口的意思，只招了招手，示意一旁士兵过来，丝毫没有怜悯的扯起季盛的衣领，把人丢到了士兵手里：
“关起来。”
看士兵拖着烂泥一样的季盛下去，魏言回头，仔细将烧灼后的灰尘擦干净，一点痕迹都不想留下。
他和卓晟都听到了季盛的疯话，只觉得季盛已经无药可救了。
不管季盛因为什么原因扭曲成这样，他虐待了卓烨都是事实。
卓晟安静的看着魏言低头打扫，连抹布都洗得干干净净，突然出声道：“言言，你在联邦的时候也是贵族，怎么打扫起来这么熟练？”
“不难。”魏言头都没抬的道。
卓晟颔首，顿了两秒后道：“其实你和烨烨一样，都记得前一世的事情吧？”
这话一出，魏言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一瞬。
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快点了点头。
“所以笔记本上的都是真的？”
魏言犹疑了下，再次点头。
和魏言想象中的不同，这次的卓晟没有再发火，还轻轻的笑了下。
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难过。
“烨烨他竟然真的没有怪过我们。”
卓晟低喃道：“如果我们能早点找到他，他也不会吃这些苦。”
魏言的眼里总是只能装得下一个卓烨。
在联邦那种环境里，卓烨是他唯一能触及的孤岛。
可现在看着卓晟自责，他抿起唇角，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就像卓清焰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很快出声开解道：
“谁对他好，阿烨心里最清楚，他永远都不会怪你们。”
卓晟并没有将自己外露的情绪暴露出来太久，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起身用力揉了下魏言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