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鹊白佯装迟疑, 将祝鹤行上下打量了两遍,“这书把殿下写得像个身经百战的淫/魔, 可经过昨夜的亲身体验, ”他的目光顿在祝鹤行的手上, 语气上扬, “殿下很是青涩啊。”
祝鹤行被调侃也不生气, 只将书翻回原业, 往他脸上一盖,俯身说:“人都是要变的, 等你再体验过一次后, 说不得就要改变对我的看法了。”
指尖擦过下巴, 暑夏的热气蔓延开来, 在沈鹊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看不着痕迹的指印。沈鹊白嘴唇干燥, 说:“渴。”
祝鹤行挑眉, 看了他一会儿, 说:“得,遵命。”
听鸳在不远处竖着顺风耳,闻声连忙去里屋倒了杯温水,转头递给祝鹤行。祝鹤行走回躺椅边,喂沈鹊白喝了两口水,说:“陛下给你的。”
玉佩从祝鹤行袖袋里掉下,落在沈鹊白腿上。沈鹊白拿起,摩挲出形状,微微挑眉,说:“这东西太贵重,我不敢收啊。”
“没什么不敢收的。”祝鹤行往里屋去,“你就当是舅舅送给你这小外甥媳妇儿的。”
沈鹊白将玉佩收入掌心,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少顷,祝鹤行换了身衣裳,躲在屋里用膳,“让阿九进来吃饭。”
“公子先前吃了两口,说天太热,没胃口。”听鸳说,“今天的菜都是公子吩咐的,说您昨夜辛苦了,要犒劳犒劳您。”
祝鹤行筷子一顿,扫了眼这一桌的凉菜,嘀咕道:“这是怪我太热情了?”
听鸳默然不语。
祝鹤行啧了一声,安静用膳,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午膳后,他让人搬了张躺椅,和沈鹊白排排躺。
雁潮进了院子,走到祝鹤行跟前,“孟小侯爷派人送礼,说是给公子压惊的。”
“咱们府里缺他这点东西?”祝鹤行颇为跋扈,“连东西带人赶走。”
雁潮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却听沈鹊白说:“人家又没得罪你,这么凶做什么?”
听鸳在后头使眼色,雁潮脚步一顿,暂时不走了。
“我就是这么凶啊。”祝鹤行说,“你看不顺眼,就别看。”
“我本来就没看你。”沈鹊白将书往下拽了拽,懒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啦。”
祝鹤行不动怒,有理有据地反驳,“我这张脸岂止价值千金,还需要贴金吗?”
沈鹊白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喜好,因此没有反驳,只说:“人家送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退回去?敢情你不差这点钱财,你就不许我多挣点?”
“你还差这个?”祝鹤行语气夸张,“别谦虚啦,咱们小爷家财万贯,从今儿起,我就归你养了。”
沈鹊白摆出商人的嘴脸,“你有什么价值?”
“我想想啊。”祝鹤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第一,我长得好看。”
沈鹊白“唔”了一声,说:“嗯,价值千金。”
“第二,”祝鹤行说,“你要什么,我有什么。”
沈鹊白说:“价值千金。”
“第三,”祝鹤行笑了笑,“我‘身经百战’。”
沈鹊白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嗯,价值千金。”
祝鹤行得意,“所以你每个月得给我多少钱才行?”
右侧没有传来沈鹊白的回答,祝鹤行等了几瞬,有点不耐烦了,刚想催促,眼前的巾帕突然被人掀开,他睁开眼,沈鹊白已经猫似的蹿到他身边,蹲着说:“每月三千金,殿下要么?”
日光簪在沈鹊白的发间,是热乎乎的颜色,祝鹤行瞳孔黝黑,点缀物是目光晶亮的沈鹊白。他说:“你舍得给,我就敢要。”
“要了我的钱,”沈鹊白抬起手,用指腹蹭祝鹤行的鼻梁,语气很轻,“就是我的人了。”
祝鹤行胆战心惊,“要给你当奴才吗?”
“我可舍不得。”沈鹊白凑近,嘴唇触碰到自己的手指,他说,“只是得归我一人所有。如此,殿下还要吗?”
祝鹤行看着他,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像是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闲话,“当然要啊,三千金呢。”
沈鹊白眯眼,沉默了片刻才说:“那就从今日开始算。”
他起身,朝不远处的长廊说:“花坞,记账三千金,尽快拿给殿下。”
“啊?”花坞从美人椅上惊坐而起,说,“这太贵了吧!”
听鸳是最忠诚的下属,立刻说:“我们殿下值这个价,保证让公子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娇娇在铁架上扑棱翅膀,为自己的主人卖了个好价钱而欢呼;走鸿运窝在雁潮为它编织的“夏日小猫屋”里,应和了两声。
花坞嘟囔:沈鹊白是败家子,为了美人一掷千金,还每月一掷!
败家子乐在其中,指腹从祝鹤行的鼻尖下滑,下颔,喉结,锁骨,最后勾住了衣领,“宣都的魏紫,今儿可就只能在我的院里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