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鞋,云疏也不介意,直接赤脚下床,冷不防被人拽住了手。
眸色一凛,侧身直接抬脚猛地一踢!
楚子意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本能地抓住了少年的手,却没想到会迎来快准狠的一脚。
下意识抬手一挡,腕骨都被震得发麻!
楚子意扭了扭腕骨,眉眼的躁郁浓得化不开:“你发什么疯?”
动作间脚踝处的银铃声响起,云疏神情微怔,直接黑了脸。
妈的,这玩意儿怎么还在?
楚子意闻声看向少年纤细的脚踝骨,烦躁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趣。
起身,径直向少年走去。
这银铃精致小巧,动作幅度大了才能听见,昨晚事情又太多,搅得他心绪如麻,竟然没注意到。
云疏显然瞧出了男人眼底的恶劣兴味,兴奋地舔唇。
说起来,霍先生这一世的武力值应该不会低……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这样想着,他桃花眸微眯,一个凌厉的腿风向男人横扫过去。
楚子意侧身避开,紧接着又一道掌风迎面劈来,他避之不及,抬手接下。
云疏后退几步,眸底的兴味越来越足。
“王爷功夫不错啊……”
楚子意后脚撤了半步,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少年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漆黑的凤眸微眯,唇角缓缓挑起一抹弧度。
两人当即缠斗起来。
云疏出手狠厉,招式干脆利落,眸子里的杀意简直要化为实质。
反观楚子意,因为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脚踝上,一直在躲闪,很快便落了下风。
云疏就打得更狠!
屋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院内的暗卫。
予安扣门问:“王爷?发生了何事?”
楚子意侧身避开一阵凌厉的腿风,抽空应道:“无事,都退下。”
屋外的予安诡异地顿了一下,秒懂地让所有暗卫都退了出去。
这战况……有点激烈啊。
铃声都没断过。
还喘得那么厉害。
不知道自己的属下已经误会了,楚子意也没心思想,眼疾手快一把抓握住云疏飞踢而来的脚腕骨。
大手将之牢牢禁锢,甚至心情颇佳,玩味道:“功夫不错,这铃铛也很漂亮。本王发现你真的很适合这些……是故意的?”
云疏咬牙,妈的!老子是想让你看看老子的身手,谁特么的故意给你看这个!
云疏黑着脸挣了一下,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男人却纹丝不动,甚至抬手轻轻拨了拨银铃。
带了点薄茧的手摩挲着光滑细腻的肌肤,令得云疏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云疏:“……”
扯出一抹假笑,“王爷还有这癖好呢?”
老变态。
楚子意大方地承认了,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轻笑着看他:“只是觉得你很适合,不过……本王之后会让人重新打造。”
操!这是真把老子当你的所有物了?!
云疏眸色微暗,抬起另一只脚猛地往上一挑!
楚子意下意识松手后仰,绷直的脚尖堪堪从他下巴前扫过。
云疏顺势一个后空翻,轻盈落地。
银铃声停了下来。
云疏眉头微蹙,眼前一阵发黑。
这副身体真的太弱,加上昨晚又受凉发热,一番打斗下来,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立在原地缓了片刻,转身就想开门,只是双手扒拉着门的瞬间,却被一只大手覆住。
男人直接将人拢在自己怀里,微微垂首附在少年耳际,语气阴郁而危险。
“你想去哪?”
云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吃饭!”
… …
阴雨连绵,街道上人迹寥寥,略显冷清。栖云轩厢房一角,一袭蓝衣的青年安静地伫立在窗前,抬手撑起一扇窗。
“寒衣公子。”小侍正在里屋清扫厢房,忍不住提醒,“这雨看来是不会歇了,暑气散尽,您要小心着凉。”
寒衣走到烛台前,将手中的信条点燃,其上的字迹一点点燃烧殆尽,复又看向灰蒙蒙的天穹,意味深长道:“是不会歇了……”
话音未落,一只信鸽冒雨飞进窗,立在几案上。小侍瞧着惊奇,刚欲上前,颈侧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寒衣神色平淡地收回银针,打开竹筒,抽出便条,只见上方赫然呈现着一行字,与之前焚毁的内容如出一辙:
【即刻动手!】
连下两道急令,对方显然已经按耐不住了。
寒衣静静地瞧着红烛跃动的火焰,微微垂眸,漂亮的长睫掩住了他眸底的暗色。
半晌,他重新走到窗前,伸手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掌心,再无声地滑落。
凉风习习,密集的雨带来了些许凉意,无端给人一种沉闷压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