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动接通,还不待霍明渊开口,对面传来有些急切的声音:“霍总!您老婆又跑来这儿了!您快过来啊!”
霍明渊:“……”
经理没敢把霍明舟的事情抖出来,转而把云疏供得明明白白:“他之前都只是喝酒,这次点了人啊,您说我这安排不是,不安排也不是,难做的很呐!而且……”
霍明渊觉得有些头疼,打断他的话,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道:“你安排了?”
经理也是个人精,尽管被这冷沉的声音激得浑身一颤,还知道怎么拣着人爱听的话讲:“您这老婆可不是一般人,那气势,跟您太像了。我怎么管得住他呢?还是要霍总您来啊!”
“不过我安排的人都没您好看,霍总夫人眼光高,又见惯了您这般英俊的人,别人肯定看不上眼。”
霍明渊脸色稍霁:“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他刚要挂电话,又听经理压低声音道:“不过夫人今天约了人,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霍明渊刚刚转晴的脸又黑了,站起身来:“谁?”
“我……我也不清楚,进去有一会儿了。”经理想起方才被赶出来的小奶狗们和刚刚进去的霍明舟,守在门口瑟瑟发抖,也没敢说太明白,“总之您快点过来,我瞧着情况可能有点不妙……”
内心却在疯狂腹诽,何止是有点不妙?简直就是一窝子炸药包,就差个引子直接“砰”的一声把不夜城给炸了!
霍明渊眸色微暗,看了眼日期,很快反应过来,抄起车钥匙快步出了办公室。
这时候不夜城已经迎来了涌动的人潮,包厢外装饰的彩灯光芒四射,一楼大厅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穿过楼层,传到战战兢兢倚在走廊墙壁上的经理耳中,止步于紧闭的包厢门。
隔音极好的VIP包厢内,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云疏……”
段钰泽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向眉眼含笑的少年,企图从他眼中窥出半点玩笑的意味来。
但少年神色认真,伸到他面前的手很稳,丝毫没有收回的打算。
段钰泽终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鲜血顺着他的眉眼滑下,衬得他狼狈的脸更加苍白。
云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也没催促,只是眸底的毁灭欲越发汹涌。
段钰泽发颤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染血的玻璃片,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将之握起,抿了抿唇,丝丝血腥气沁入口中。
云疏冷着脸收回了手,嗓音放得很轻,一字一顿地蛊惑道:“剖吧,把自己心口的肉剜开……”
段钰泽咽下了口中的血。
此时,门口阴暗的角落里,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
云疏猛地侧身转头,桃花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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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白棒球服的少年姿态散漫地倚着墙壁,尽管眸底汹涌着不为人知的兴奋和毁灭欲,但还是克制住了。
连霍明舟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顺从此刻内心的想法打开了包厢门。
“咔嚓!”
喧嚣声瞬间涌进了这方阴冷压抑的空间,给人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恍惚感。
门外靠着墙的经理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包厢里瞥,瞬间瞪大了眼,丝丝血腥气扑面而来,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双膝一软,差点要给里面的祖宗给跪了!
段钰泽手脚冰凉,猛地一个激灵,将自己手中带着温热黏腻触感的玻璃片扔开,瞬身的血液都几近冷却。
他终于从少年要杀死自己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心理受到了近乎毁灭的打击。
后背紧紧贴着沙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踏实的感觉,他崩溃地对着少年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是要杀我!你根本就是想杀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爱你啊云疏!”
“爱?”云疏看清了角落里的人,无声地骂了句脏话,直接无视他,转而看向双目猩红的段钰泽,嗤笑道,“以前的蠢小子可能听了会高兴上一两秒,但现在……你还是留着感动你自己吧!”
段钰泽微微弓着身子,喉咙溢出痛苦的喘息。
段家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叫骂着让他滚出段家的段父,戏谑讥讽他不配姓段的少爷,冷眼旁观嬉笑着看戏的女佣……
画面如潮水般褪去,眼前云疏的轮廓愈发清晰,和几年前笑容澄澈的少年重叠。
可少年的眸底却一片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他伸手想要去拽少年的裤脚,神智也开始恍惚,“我爱你,云疏我爱你……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抛弃我啊!”
听着男人崩溃悔恨的话语,云疏只觉得可笑。
他微微俯身,嗓音放得很轻,像是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