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歪头：“他们一早出去了啊。”
云疏一愣，“出去了？”
“对啊。”混沌将掉落在摇椅旁边的话本捡起来，放在桌上，“他们去集市采买些东西，要晚点回——小......君黎川还跟你说了的。”
好像的确是说了，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但那时候云疏刚吃饱，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根本就不想动。
云疏起身走进主屋，屋子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床榻上摆着几本新买的话本，柜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两人的衣物，都是君黎川买的。
他思虑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带。
混沌察觉到一丝不对，刚想进屋却被少年用法术清洁干净，然后直接往肩上一扔。
混沌：？？？
“你要去哪儿？”
“从哪来回哪去啊，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云疏神色平淡道，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而且，我刚想起还有个人忘了收拾。”
“啊？”混沌有些急，今天是三月十七，云疏的生辰，君黎川为了给少年准备惊喜，一早便和辰阳出门了，要到午时才回。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要给少年庆生的，小天君也打算将一切都告诉他，可少年此举简直令他猝不及防。
“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呢？在这儿过的不是挺好的吗？”
云疏斜眼看他，“怎么？过惯了好日子，不想跟我一起走了？”
混沌耳朵一竖，当即变大身形屈膝窝在少年面前，“本座是那样的人吗？上来！”
说好要一直保护你的，本座绝不食言。
云疏眉眼绽开一抹笑意，摸了摸混沌软乎乎的毛发，跃坐在他背上。
黑翼伸展，流动的风吹拂着少年的长发，他转身回望了庭院一眼，眸色微动。
阿川要是回来没看见自己，应该会失落吧，明明临走时说好要等他回来的。
如今却因为一个荒唐的梦而匆忙离开了。
和战场上的逃兵一样。
云疏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有些郁闷。
还没双修呢，连男人都没吃到......自己属实有点过于狼狈了。
但总会离开的，云疏试着说服自己，你只是过的太惬意，沉迷于男人的美貌罢了，总会有离开的一天。
不过是早晚的区别。
混沌不知少年的心思，只是扇动黑翼带云疏离开青屿山的时，还不放心地再三确认道：“真的不等他们回来了吗？”
“我报我的仇，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云疏强行驱散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含糊道，“再说了，如果不是那晚遇见了阿川，我也不会忘记还有冯青那老鬼头没杀。”
“不过好在也不晚，青云宫苟延残喘那么久，也该让姓冯的付出代价了。”说着，云疏似想起什么，轻笑了一下，“权当给自己庆生罢。”
如今林峰已死，便只剩下冯青，仙门百家又尚未从那一战恢复过来，没精力打压青云宫，这才让冯青得以喘息。
混沌：“......”您还记得自己的生辰啊，半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从小天君口中知道的呢！
再说了，当时明明是你自己玩昏了头......混沌心中腹诽，但他清楚以云疏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让冯青好过。
在冯青和林峰踏入水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列入少年的猎杀名单。
只是——
神特么庆生，谁的生辰是这样过的？混沌心中腹诽，表面仍装作一副才知道的样子，惊叹道：“今天是你生辰？怎么不早说？”
末了又试探道，“要不先在这里过完生辰再走吧。”
这种晦气事别人生辰都是能避就避，云疏倒好，还上赶着找麻烦。
而且不知为何，混沌总觉得少年今日的反应太过突兀怪异，但大脑简单的他实在说不上来，只能暗戳戳地劝他留下。
“不必。”云疏无所谓道，“没什么好过的。”
除了生辰当晚有星空可看外，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混沌闻言失落地垂下头，“好吧。”
这半月来的日子太过惬意，混沌也少了以往的戾气，比起打打杀杀，他现在更想陪云疏过一个开心的生辰。
小孩儿还不知道男人准备的惊喜呢，君黎川最近钻研话本手札学了好多宠人的法子，瞧着倒是越来越会了，混沌很好奇云疏看到那些惊喜时会作何反应。
但少年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法强求。
另一边，辰阳抱着一个牛皮纸袋靠在糖坊石墙上，一脸惊奇地看着君黎川忙里忙外，忍不住发出今天第九次感慨：“你真的......很像话本里的贤妻啊，还是全能的那种。”就差没把少年当祖宗伺候了。
君黎川神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否认，而是卷了卷滑落的袖口，将小锅里的糖浆倒在模具里，小心翼翼地调整木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