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子的正中央,江尘便拽住温酒的胳膊,停了下来。
“子衿,你我之间是不是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江尘试探性的询问出口,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酒的反应。
江尘最近总是在梦里陆陆续续地梦到一些属于两人亲密相处的零碎片段。
可当他每次醒来后,使劲儿回想刚刚的梦境,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准确来说,是关于和温酒亲密相处的片段一片空白。
就像那些零碎片段仅仅只是他个人的想象,而非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江尘不知道那些事情是确有其事但被他自己遗忘了,还是只是他单纯的臆想,实际上并未发生过。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想着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梦境中的另一个当事人。
温酒笑而不语,只是故作淡然地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询问。
雪花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直觉告诉江尘,温酒说的可能并不是真的。
可若不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撒谎骗自己呢?
江尘想不通个中缘由,只能神色复杂地盯着温酒,心里纠结极了。
温酒率先朝后门走去,侧身对着江尘挥挥手,招呼他一同过去,想要打破这一尴尬局面。
江尘从未想过,这一面竟会是两人相见的最后一面。
温酒走的那日,晴空万里,冰雪消融。
他走的时候,有意瞒着正在上朝的江尘,因此江尘对此事一无所知。
马车临出发前,夜琦和云清都前来城门口为他践行。
“子衿兄,这是我研制的缓毒丹,每日服用一粒,可延缓毒性发作,兴许你能再多撑上几年。”
云清一改往常高冷模样,脸上浮现出了为数不多的担忧神情。
“子衿弟弟,经此一别,你我若再相逢,不知又该是何时了。”夜琦将收拾的一些盘缠递给温酒,面色沉重,语重心长道,“你日后要多多保重。”
温酒笑笑,拉起他和云清的手,将其放在一起,轻轻拍了拍,示意往后他俩要好好过日子。
夜琦和云清对视了一眼,随即也笑着点头回应,好让他安心地离开。
温酒不再多言,恋恋不舍地抬头望了身后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最后一眼。
随后他决然地抬脚掀帘进入了马车内。
“驾!”
马车夫中气十足的一喊,一挥马鞭,便驾着马车朝远处飞奔而去。
温酒轻掀帘子,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飞快地后退,心里虽怅然若失但却又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远离这个令人伤透了心的是非之地了。
“攻受虐恋情深当前进度40%。”系统冷不丁的播报一句,“距离脱离世界还剩3年零2个月……”
天气渐暖,温酒体内沉睡的蛊虫隐隐有了要苏醒的征兆。
蛊毒以及体内的慢性毒同时发作起来,那感觉犹如万蚁啃噬血肉,又疼又痒,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忍受下来。
好在温酒有系统的压制,使他稍微减轻了些许疼痛。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三个月,江尘做梦的次数愈加频繁,关于梦境的片段也越发的完整。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八个月,江尘想念温酒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了,回忆二人共处画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一年,太后的身体愈发的不好了,江尘开始尽心尽孝的同时,开始物色合适的接班人。
他也下定决心,想要弄清楚关于零碎记忆的这一切。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二年,江尘开始尽心尽力地培养新的继承人,打算禅让皇位,并为太后日后的生活做打算。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二年零5个月,太后病逝,江尘为其举办葬礼,全国上下共同哀悼。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二年零9个月,江尘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三年,夜琦和云清因为一些误会,分道扬镳,替温酒代寄给江尘的书信中断。
江尘隐隐察觉出异样,开始加快禅让步伐。
温酒离开盛京的第三年零一个月,江尘终于彻底恢复了记忆,并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新帝上位,一切尘埃落定,于是他开始快马加鞭地赶往江南,前去寻找温酒的下落。
温酒自三年前离开盛京,独自来到江南后,便在乡下某处买下了一处农家小院独居。
“主人,攻受虐恋情深当前进度98%。”系统忧心忡忡道,“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温酒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地躺在床上。
蛊毒和体内的毒素同时发作了,系统的压制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他痛的翻来覆去,恨不得立刻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