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俯身弯腰,不再看那双朦胧含泪的眼睛,一意孤行般的开始了踏雪寻梅之旅。
翌日清晨,待温酒醒来时,江尘已经离开了。
温酒看着自己身上斑驳交错的吻痕、指印,心中十分窝火。
再转眼瞥见锁骨之上那个不起眼的朱砂痣,此时已被一个大草莓完全覆盖,脸色更是变得极其难看了。
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昨晚江尘在温酒耳边无数次的呓语,也让温酒确定了江尘的真实身份—黑心莲top组组长江尘。
虽然说他是自己的暗恋对象,但这么不顾自己的意愿而强行逼迫自己,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尽管江尘表明他是为自己而来的,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但并不妨碍温酒对他的鲁莽行为而感到生气。
虽然说两人是两情相悦,但也不能在其中一方不同意的情况下,霸王硬上弓!
呸,哪有儿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而发生的强制爱,这分明就是精虫上脑的野蛮行为!
温酒觉得不给江尘点颜色看看,以后这种事情多半还会再发生。
这无异于把自己当成他可以随便泄欲的工具了,哪还有什么平等尊重可言?
从那天起,温酒就躲着江尘不见,时间一长,江尘也自知理亏,也不再那么频繁拜访丞相府了。
晃眼间,已经距离上次去上课已经十天了,再不回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温酒只好带上自己罚抄完毕的文章返回学堂接着上课。
“主人,您再坚持一个月。”系统看着自家主人无精打采的模样,连忙安慰道,“您就可以解放了!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上课了……”
谢谢,有被安慰到。
温酒前几日浪的太过了,天天去花楼逛,去街上玩,早就把罚抄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最后还是被系统无意间的提醒,才突然想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熬夜紧赶慢赶才完成。
温酒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眼下的乌青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更是显得异常醒目。
迷迷糊糊地推门,原本哈欠连天的他瞬间被凉水浇了个透彻。
木桶因他开门的动作,而从上方应声而落,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才缓缓停下。
大意了……
孙梓洋站在不远处,用手指着被淋得像个落汤鸡般的温酒捧腹大笑。
旁边的几个富家子弟为首是瞻,也跟着奚笑。
“哈哈哈哈哈……”孙梓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落汤小哑巴……哈哈哈……”
“哈哈哈,梓洋兄,你快看他那样,被吓得一声不吭,跟傻了一样……”一号小跟班,连忙附和,“又傻又哑……”
“高,实在是高!”二号小跟班也跟着恭维,“还是梓洋兄厉害!这招简直是屡试不爽!”
……
就这种耍小孩儿玩的幼稚手段,也能被吹得天花乱坠?
如果不是因为熬夜导致精神不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儿,温酒怎么可能会中招儿。
只能说这次算他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主人,您现在可不就是小孩吗?”系统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毕竟您距离成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
“……”
温酒一时不知道是该夸自己的系统贴心,时刻记得自己的年龄,还是该骂它蠢,这个时候拆他的台?
真是烦死了,自己明明都不想和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计较,他们偏偏还来招惹自己。
温酒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强忍心中的怒火,默念清心咒,企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来招惹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
系统知道自家宿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它也不敢触霉头,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静观其变。
温酒不吭声儿,完全无视他们,自顾自得转身走向内室,将原主先前藏在那儿的备用衣服换上。
在老夫子开课前,压点儿赶到。
老夫子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他落座。
估计是孙梓洋他们常常用这招捉弄反应慢的原主,还次次都能成功,所以原主才会偷偷在内室里藏了许多备用的衣服。
温酒一想到原主那个憨憨样,就恨铁不成钢,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自己默默忍着,不肯告诉家里人?
但他转念一想,估计原主是怕给家里人添麻烦,所以才隐忍不发。
毕竟说过之后,按照孙梓洋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在这之后展开更加疯狂的报复。
只不过手段会变得更加阴险,由明面上转为暗地里罢了。
按照原主那个沉默寡言的木头脑袋,估计更会防不胜防。
这样一想,温酒觉得原主貌似也不笨,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心细如发、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