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毫无准备地打开,看清里面躺着的东西后捂住了嘴巴:“这是,这是!”
“你的安息铃。”
“它怎么可能在这里啊?”
“我让人回山上找了。”
阮乔张大嘴巴,栖霞山那么大,把他自己重新扔回去他都找不到摔跤的地方,秦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做不到?”
阮乔震惊地捧着铜铃,一时失去言语,这怎么可能啊,他在大雨里无助地四处翻找时真的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可不过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而复得。
他没有在爸爸忌日那天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所以爸爸一定过得很好,所以爸爸是不是也原谅他了呢?
铜铃上镌有佛像,阮乔细细看着怕有损坏,秦濯咳了一声:“别
盯着看了,对佛祖不敬。”
阮乔哦哦应下,好好收起安息铃,并没有多想。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秦濯揉了揉他脑袋。
事已至此,阮乔再也对秦濯冷不下脸,不得不小小地点了下头。
“呀,”两脚突然离地,阮乔轻叫了一声,“你干嘛啊。”
秦濯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情好了是不是该陪我吃早餐了。”
阮乔两瓣小屁股被托在大掌中,秦濯就这样面对面抱着他,阮乔脸颊顿时红了,小声说:“白日宣淫不好吧。”
“……”
秦濯把人放到正经的餐桌前:“宝贝儿,你浑身都是伤,腿上有,手上有,脚上也有,我用哪吃啊?”
阮乔脸更红了,怪就怪美术生的联想都生动立体,秦濯每说一个部位,他就脑补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你快别说了。”
秦濯低笑着把人抱到腿上:“多吃点,好得快。”
阮乔只拿了一小碗红枣梗米粥:“医生说了,七八分饱才健康。”
秦濯在他面前又放一屉水晶虾饺:“他说的不算,听话的小朋友都吃到饱,我有消食片。”
真是霸道又离谱,阮乔搅着粥抗议:“吃饱会长胖。”
“长胖不好吗,最好都长这儿。”
素白桌布下,阮乔大腿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秦濯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话,白皙的脸颊瞬间满面绯红。
“流氓!”
阮乔捂住耳朵想逃,又被那人按到胸口,被迫感受着秦濯笑起来时胸腔的震动。
私人飞机还在西澳上空盘旋,与粉色湖面毗邻的,是澄澈如洗的蓝色大海,很难想象如此迥异的两种水域竟然只靠一条棕色的海岸隔开,再往陆地走去,便是葱郁的绿色森林。
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又界限分明,仿佛造物主抛下的调色盘。这种浩大和深远是任何作品都无法呈现的,阮乔不管多少次向外看都会被震撼到,被美到再无法去想其他种种。
他没有问秦濯为什么会失约,又为什么在大雨中出现,为什么帮他找到安息铃,又带他跨越半个地球寻一个梦幻湖。
更没有问落在眼睑的那一个吻,是不是就像
吸小动物那样别无他意。
而秦濯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为什么选择跟喻肆走。
他们好像一起默契地遗忘,蒙着眼奔赴一场限定真实的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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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身上的伤要好利落至少要一周,他们自然不能像秦濯说的那样一直待在西澳等伤好去冲浪,逗留一天便返航回了京市。
阮乔刚进宿舍就被陆然扣下。
他这次身上伤得更多,再也蒙混不过去了,只好一五一十把栖霞山上的事交代一番,尽量略去秦濯的戏份。
“乔儿,我上次就想问你了,寒假你让我帮你打掩护那次,是去见秦濯了吧?”
“啊……当时是有一些意外的情况。”阮乔扣扣椅子扶手,“我那会儿受了点小伤,不想回家让我妈看见。”
陆然皱眉:“你就算不想回家不能来找我吗?再不济住酒店不行吗?你非要跟他凑一块,说不得已你自己信吗?”
阮乔没说话,把腿也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扭开头。
陆然叹气:“乔儿其实你想咋样都行,我就是不想看你迷迷糊糊的。”他破罐破摔说,“你要是非喜欢老的那咱就去搞老的。”
阮乔睁大眼:“你说啥呢?”他结结巴巴说,“我、我顶多只是有那么一些些好感,我喜欢的是嘉阳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然嗤笑:“知道,我太知道了,上次我问你对秦嘉阳有没有冲动你想出答案了吗?你想亲他吗?你想睡他吗?你自己看看这画的到底是谁?”
“啪!”一张画被陆然拍在阮乔面前,阮乔心里一惊。
“你你你——”
“我昨天给你晒被子在床板发现的,乔乔,这画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