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有人背着他下山,他不小心掉进温泉里,又被抱出来放在云朵上。
醒来时头有点疼,阮乔看着陌生的房间愣了几秒。
晕倒前的记忆慢慢回笼,他摸了下嘴唇,好像还湿着,窘迫地把自己卷在被子里。
“咔哒”门被打开,阮乔努力装睡,秦濯隔着被子拍了一下:“醒了就起来吃饭。”
阮乔:“没醒。”
秦濯笑着把眼睛紧闭的人从被子里扒出来:“那我试试叫醒睡美人的方法。”
“醒啦醒啦!”阮乔连忙睁开眼,和秦濯对视的一秒又倏地移开,揪被子上的小刺绣。
憋了一会儿,阮乔忍不住问:“昨天……你……”
秦濯:“我道歉的话还记得吗?不记得我再说一遍。”
阮乔自知当时无理取闹,现在谁还在乎那个:“我说的是后边你说……”他不好意思说了。
“你是想问,我说喜欢你,还是我吻了你。”秦濯镇静自若地问。
阮乔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之前说他想岔的是秦濯,一直不答应他的是秦濯,现在耍完流氓还本该如此的也是秦濯。
这人脸皮真厚,就没有一点点羞耻的吗,亏他
爸爸还还拜托他照顾自己。
阮乔转移话题问:“我没有生日礼物啊。”
秦濯捏捏他手指:“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阮乔低头,看见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素圈戒指,看样式,和当时他送给秦濯的那个刚好能凑一对。
阮乔轻轻转了下戒指:“你真好意思,竟然给小辈送戒指。”
秦濯指指自己手上的那只:“是谁在几年前就给我送戒指了。”
“不一样!”阮乔梗着脖子说,“我那是,家人之间也可以送戒指的。”
“哦,小家人。”秦濯揉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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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阮乔和秦濯的关系完全对调了过来,以前是他大着胆子隔三差五撩一下,现在是秦濯每个周末都要带他去一个地方玩。
整理衣服擦嘴角走累了背起来,秦濯一点也不回避和他接触了,从一个正人君子的长辈到男朋友转换得超级丝滑。
阮乔怀疑他蓄谋已久,但每次问秦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秦濯都不说。
明天又要回学校了,阮乔不舍得地抱着秦濯:“要是能抱你一晚上就好啦。”
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秦濯食指点在小家伙眉心:“别乱说。”
口嗨选手从不认输,阮乔无辜地眨着大眼睛:“秦叔叔你是不爱我了吗?”
“呀!”阮乔夸张地捂住嘴巴,“你该不会一直在以身饲虎自我牺牲,其实根本就不能……”
“阮乔,”秦濯眸光暗下去,“你别后悔。”
阮乔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往门口摸,嘴上还硬着说:“我们艺术生都很豪放的,秦叔叔年纪大了大概是不能理解的。”
结果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捉回去,后悔了一整夜。
他以为可怜巴巴叫叔叔能唤起秦濯的一点人性,但没想到叫完人更疯了。
呜呜呜,什么坐怀不乱都是骗人的吧。
以前周末他们能一起出去玩,现在周末阮乔一半时间被玩,一半时间休养生息,姑且周一返校的时候能做个正常人。
春生没见过秦濯,只知道阮乔周末经常会去叔叔家住。
陆然倒是知道秦濯,但也还不知道两人的荒唐事,
阮乔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你说我爸知道了,会不会跟你拼命。”阮乔伏在秦濯胸口问。
“不会。”
“为什么啊?”
“把你交给我,比交给任何人都放心。”
阮乔咬上去一口:“瞧把你厉害的。”
秦濯捏他腰:“我厉不厉害你不知道。”
阮乔摇摇欲坠地坐起来,想起先前疯狂的事掐秦濯:“烦死你了又这样,不好清理啊。”
秦濯把人拉下来安抚地碰碰嘴唇:“哪次没有帮你清好。”
“那你抱我去。”
“自己走过去,乖。”
阮乔正手软脚软,才不要自己动,撒娇说:“为什么呀。”
秦濯吻他耳朵:“……很漂亮。”
阮乔脸腾地红了,以前真没发现秦濯是个老色批。
阮乔一直以为和秦濯在一起就是他这辈子最离谱的事,远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恍恍惚惚的开端要从他胃口变差开始。
也不全是不想吃,有时候就会特别想暴饮暴食,人也特别没劲儿。
阮乔没太在意,反正他不画画的时候一直挺懒的,但秦濯担心他肠胃出了问题,硬是拖去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
给阮乔做检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做到一半说稍等,请来了一位四十多岁一看就很权威的主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