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
秦濯确实回了酒店,祁宋后来又给他发了短信挑衅,里面还牵扯到一些以前的事。
秦濯在某个瞬间是想去的,他可以带更多的人,他可以反杀,但是如果他受伤了呢?
阮乔说受伤了家人会担心,他那不算家人的父母会吗?会来医院看他吗?
秦濯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打开了邮箱。
“秦叔叔,开会结束了吗?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秦濯看着附件中平平无奇的月亮照片,没忍住回复:“我不能自己看吗?”
“哈!秦叔叔你回邮件了!”
阮乔都已经习惯自说自话了,也没什么失落的,就当记事本来用嘛。没想到死人叔叔诈尸了。
“不一样,这是大侄子送给你的月亮。”
秦濯笑了笑,关上手机扔一边,没再理会祁宋发来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濯哥。”
秦濯看着眼前的人,奇怪问:“你怎么在这儿。”
白颜穿着浴袍,抓住秦濯的一点衬衣说:“知道你今天心里难受,我来陪陪你。”
秦濯手依然搭在门把上,没让白颜进来,淡声说:“我没有心情不好,你回去吧。”
白颜手指顺着衬衣往上爬,声音柔婉动人:“濯哥,我们
一起长大,我想和你分担一切事情,你只需要释放就好了。”
他知道今天秦濯来榕城做什么,也知道今天秦濯心里有多压抑,他乡,深夜,酒店,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松手,不然会夹到手指。”
白颜愣了一秒,在秦濯关上门的时候下意识松了手。
门板啪得合上,带起的风打在他脸上。
他怔愣看着紧闭的门,有什么好像变了,白颜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甘,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本应该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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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濯第一天要离开榕城,阮父约他来家里吃饭。
“秦先生,无论如何这次真的很感谢你。”
秦濯淡笑摇了摇头,阮父是个很随和有魅力的男人,阮母也优雅大方,秦濯心里忍不住想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一个皮猴儿。
平时阮乔肯定已经出来闹人了,今天倒是一直磨磨唧唧不露面,等阮妈说再不出来禁一个星期零食的时候,才抱着一个纸板神秘兮兮出来。
“给我的?”秦濯看着递到他面前的东西问。
阮乔点点头,尤其强调:“不许看,等拿回去了再看。”
阮爸笑着摇头:“秦先生别见怪,小乔向来跟人亲得快,不过倒是很少见他这么郑重地送画,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
秦濯看了眼阮乔:“谢谢。”
阮乔腰板都忍不住挺直了点。
阮乔让他回家再看,但秦濯路上实在太无聊,索性拆开看了。
是一副彩色的手绘。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阳光明媚的院子里画画,小一点的在画画,大一点的抱臂在一旁看着。
不得不说阮乔画得很传神,秦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旁边还有几个人在种花,院子外面有人放风筝。
秦濯第一次主动发邮件问:“其他人都是谁?”
阮乔:“你竟然提前看了!”
阮乔:“救命,石头叔叔竟然主动发邮件了,我得截图记录下这历史的一刻。”
阮乔:“其他人啊,当然是以后更多的朋友啊。”
秦濯又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阮乔给他画了一个家。
真是个爱心泛滥的无聊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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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年秦濯经常出差去榕城,完全掌权后,更是常驻榕城的分公司。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秦濯说:“这里绿化好。”
这期间秦濯和阮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阮家父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类型,秦濯相处起来反而融洽。
而阮乔是个只要我不尴尬你也别尴尬的憨憨,给点颜色就可以开染坊,听说秦濯住的酒店套房有自带的泳池,毫不客气地就过去蹭了。
美名其曰,叔叔你总不能看我游泳课不及格吧。
秦濯不仅要铁着脸教人游泳,还得铁着脸被泼水。
带小孩真的太烦了。
“你周末老跑过来干嘛?”秦濯不耐烦地给熊孩子擦头发。
阮乔捧着西瓜汁喝:“因为我周中要在学校上课啊。”
秦濯:“……你阅读理解考试真的能及格吗?”
“秦叔叔,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毒舌了怎么回事。”阮乔把浴巾拿开,小狗甩毛一通乱甩,把秦濯衬衣弄湿了一片,他还咯咯咯笑个不停。
秦濯为自己多年前说出一句我没有家人深深后悔,烦道:“你要是想报恩,我谢谢你,这几年也够了,以后别来烦我。”
阮乔早就知道这是个嘴硬心软的,反正现在秦濯说什么都刺不到他,还贱兮兮说:“叔啊,以前是衔草相报,现在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