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傲慢和不羁,褚叙表现得淋漓尽致,所有情绪全部写在脸上。
白溪能看不出来吗,全都是刻意的。
等周子洋走后,天台就剩他和褚叙两人,他没说话,就端着盆去一边的晾晒台晒衣服。
全程两分钟,天台都保持无人的寂静。
直到白溪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某个傲着的小子开口问他:“需要帮忙吗?”
白溪:……
略微生气。
“需要帮忙就开口说啊,吃饭的时候不是那么会说吗?”
褚叙的声调显得刻意、漫不经心,还阴阳怪气。
挑着点等他晾完衣服才开口,白溪原地抿了抿唇。
“不敢麻烦。”
简短四个字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白溪拿过空盆就走,冷眼别开褚叙。
褚叙撑着围栏跳了下来,双手插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天台口。
他没伸手,只是用他的身躯挡住了天台口的通道,挡在白溪面前。
“不敢麻烦还叫我喂你,现在就是晾个衣服,怎么不敢开口了。”
语调张扬、质问肆意。
白溪抬眸,褚叙嘴角叼着半分笑意,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眼睛里这会儿有了光,是一股幽怨的光,隐隐参着火苗,不高不低,刚好掩盖褚叙瞳眸。
白溪懒得搭理,就像刚才在宿舍,褚叙只给他一眼一样,冷淡瞥过,他撞开褚叙。
褚叙没想到白溪这么硬,身子骨晃了一下,又立马坚定地往右挪一步,再次挡住白溪去路。
白溪也没想到褚叙会往右,肩头直直撞在褚叙胸口。
褚叙抬手抓住他臂膀,帮他稳住身形。
“撞到我,撞疼了,就这样想走?”褚叙再往前一步,胸口抵在白溪肩上。
挑衅无形充斥在两人的衣料间。
白溪呼吸一口,准备抬头问褚叙闹什么,就无意中闻到褚叙身上有一股从来没闻到过的味道,清新,但陌生。
“什么味道。”
褚叙疑问地“嗯”一声,“你说我吗?”
“呃。”
“香水啊。”褚叙回答,“只不过是别人送的,不是你送的那瓶。”
白溪顿时皱眉,抬眼望着褚叙,竟然从褚叙脸上看出了一丝报复。
“无聊。”他薅开褚叙的手,“让开,我没心情哄你。”
“不高兴了。”褚叙接得很快,偏偏就是不让,“你都可以送别人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送我东西。”
白溪心下猛沉,“幼不幼稚。”他盯着褚叙眼睛,已经没有情绪跟褚叙玩猜谜语。
褚叙好像被打击到,“行”,他怒了怒嘴,“不扯别的,既然你衣服已经晾了,我就帮你拿盆吧。”
白溪:……
无语。
手里的盆被褚叙拿走,褚叙随之转身。
白溪忍不住叫停他,“等等。”
“还有事。”褚叙偏头,没有回身。
“你说你身上的香水,谁送的。”
“噢。”褚叙笑了一下,回身了。
他走回到白溪面前,微微俯身,低头凑近他耳边,轻笑:“闻闻,熟悉吗?”
“不熟。”白溪别开脸,心里本来只有一点小气,褚叙的屡次挑衅已经将他的不爽拔高。
“傻瓜。”褚叙得意挑了下眉,“这是六神,驱蚊的,问游嗷嗷借的。”
白溪顿时:……
一掌推在褚叙胸口,“走开。”
第二天早上,接近中午,白溪提前起床,将褚叙的赛事视频调出来,准备把他这次赛点爆点做个总结。
谷淼从外面买了一些生活品回来,刚好看到白溪坐在电脑前。
“怎么不多睡会,吃饭我叫你啊。”谷淼买了很多东西,其中递了一瓶六神花露水给白溪,“呐队长,这就是六神,你托我买的,给。”
白溪转头看见一个绿色的瓶子,“噢,谢谢。”
他接过来,闻了闻,是褚叙昨晚身上的味道。
“谷淼,我们队,有谁喜欢这种香水。”
“香水?”谷淼好笑,“队长,你管六神叫香水?”
白溪没接触过这些,生活上很多物品,他都不太熟。
“不是香水吗?驱蚊的香水?”他反问谷淼。
谷淼捏着拳头揉揉两边腮帮子,笑僵了,“对对对,是驱蚊的香水,可以这么说。”
和谷淼住在一起,队长很少关注生活物品,有他谷淼在,队长也压根不需要关注。
“所以我想不通,队长是什么时候发现六神的。”谷淼很好奇地问。
白溪想了想,回答:“是褚叙,昨天他问游嗷嗷借了喷在身上,我闻到了。”
“噢——”谷淼笑得意味深长,“所以队长托我买六神,是想喷和Aix一样的驱蚊香水,对吗?”
白溪轻眨眼睫,不语。
谷淼看穿不拆穿,“其实六神挺好闻的,游嗷嗷喷很久了,队长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