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蓦地怔住。
他很清楚褚枚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将他和褚叙的关系深根到底。
“会。”白溪点头,“我会接受。”
还好还好,褚枚这会儿气儿顺畅了。
亲儿子背地摆她一刀,未来儿婿却是个贴心棉袄,她褚枚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就替那孽子操心了。
褚枚抿了抿红唇,看着白溪眼睛说:“好孩子,褚家的事呢交给阿姨去做,你和褚叙尽管做你们想做的。”
“——放心,经融危机的事,我摆平。”
褚枚出了门,几秒后又特意回来叮嘱白溪。
“阿姨走了你把门关上,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太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别开门。”
白溪还在想褚家破产的事,没听懂褚枚说的,只轻轻应了声“好”。
五分钟后,隔壁房间传来褚叙的惨叫声。
啊——
喔——
呜——
痛——
白溪一瞬走到门口去开门,又想起褚枚的话。
原来隔音不好是这个意思。
惨叫声起码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的房门响了。
“白溪睡了么,开开门好不好。”
是褚叙,听起来声音很凄惨。
顾不上褚枚的叮嘱,白溪立刻给褚叙开了门。
一开他吓一跳,褚叙嘴角和眼尾各青一处,褚叙俨然没了今天飙车的精气神。
“怎么了,你被你妈揍了?”
刚才那个惨叫声,白溪觉得用“打”字都不能形容褚叙现在的惨状。
褚叙立马委屈地抱住他,双腿推着他的膝盖往里走。
“呜呜呜,比揍还惨,老妈心血来潮叫我陪她练跆拳道,完了我就成这样了。”
“——白溪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是不是变丑了!是不是以后都没脸见你了!”
等等。
白溪迟疑地问:“……练、练跆拳道?”
“嗯嗯。”褚叙把头埋在他颈窝,直蹭蹭,“练半小时,命去半条,抱抱,白溪我要抱抱。”
“……”
白溪紧着嗓子深呼吸,他抱住褚叙轻轻拍他后背。
这事稍微在脑子里转一下,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褚家从一开始的崛起,到期间经历过无数次金融危机,没有一次,褚枚没有摆平过。
这么强悍的女强人,怎么可能接受“破产”两个字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何况他还是白天扬的儿子。
现在他变相是座上客,褚阿姨自然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只好转头找上了传破产消息的褚叙。
“疼吗褚叙。”白溪不自觉抱紧褚叙,一边拍,一边沉吟地跟褚叙坦白交代,“我觉得……好像是我说错话……才害你被阿姨揍。”
“——我、刚才向褚阿姨询问了你家破产的事。”
褚叙的撒娇装哭一瞬停止,“你问我妈了?”
白溪这会儿很后悔,很自责,“嗯。”
“她怎么说?”
“她说,她会摆平。”
呼——
褚叙暗暗松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溪一解释,褚叙现下全理清。
“我觉得你妈是怪你跟我说了,他在生你我的气,毕竟金融危机对一个企业来说,是保密行为。”
褚叙嗐一声,改抓白溪肩头。
他妈哪里是怪他说漏嘴,明明是责罚他撒谎撒大发,家族根基都敢拿来撒谎。
不过他不能再瞒白溪了,以后东窗事发,说不定跟他练跆拳道的就不是老妈,而是白溪。
喉结微微滚动,褚叙扯了扯淤青的嘴角,“你听我说白溪,这件事其实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
“嘘。”白溪抬手,食指压在他唇上,不许他说话,“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的错,你不用什么都替我承担,我确实没有顾虑周全,急了才跟你妈妈开口。”
褚叙一下就被白溪暖住。
对方的手,沿着他唇峰缓缓滑向嘴角。
嘶一声,褚叙那儿还疼着。
白溪心跟着紧一下。
“你放心褚叙,我跟褚阿姨说了,不管你有没有破产,我白溪都不介意,永远不会介意。”
说完,浸着独特香气的嘴唇就压上了褚叙的嘴角。
褚叙还没缓过神,白溪就伸出舌尖,在他那淤青上轻轻舔/舐。
一瞬间,到嘴的解释瞬间化作烟云消散。
褚叙喉间一沉,捧起白溪的脸,俯头压下去。
凌晨十二点,褚叙拉着白溪从房间溜到楼下。
这会儿楼下的客人三三两两没剩几个,闻笠也早就不在吧台。
白溪只穿了一件衬衫,彻底感受到夜晚的海风有多凉。
“你要带我去哪?”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褚叙见状脱下自己外套,披在白溪肩上。
同时,他手里有串特制的钥匙,展现在白溪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