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褚叙还在开车, 正以一百码的速度平稳行驶在边江沿线。
“累吗？要不换我来。”
白溪揉揉眉心, 搭在身上的黑色外套从肩头滑落到腿上。
褚叙扬起嘴角，痞笑立现。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连续三百六十五天的高压训练，你这身板哪儿吃得消。”
为不吵醒白溪, 褚叙一直将车速保持在80-100，实话说, 这速度确实让他瞌睡。
这会儿再侧头看白溪, 视线一眼停留在白溪敞开的领口, 精神立马抖擞。
白皙的肌肤印着一小块红色痕迹, 是早上在山顶拥吻时留下的。
一天了, 他啄出的吻痕没有消失。
白溪淡定地将外套叠在腿上, 准备解安全带。
“靠边吧，换我来, 你开一天了, 已经疲劳驾驶。”
“不用。”褚叙盯着吻痕笑笑, 再沿着白溪轮廓, 将视线挑向前方, 左手小指跟着眼尾轻轻上扬, 得意地在方向盘上敲击, “你不知道，其实中途我有睡过，还是抱着你睡的。”
“……”
太困了，白溪一直沉睡。
“抱我，我怎么不知道。”
褚叙咬着唇嗯嗯两声，满足而炫耀，“你枕我手枕得那么舒服，当然不知道。”
“——你还到处摸我呢，你又知道吗？”
白溪：“……”
当初在金碧辉煌，他枕着褚叙手臂睡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醒来手就搁褚叙腹肌上，还揉了几下。
他不知道他睡觉会这么不安分。
白溪尴尬不语。
褚叙笑得更大声。
他侧眸看白溪，“逗你的，你最多就是抱着我要亲亲，倒不至于对我‘上下其手’。”
“……”白溪脸色瞬间硬了，“你还是下来吧，我来开。”
褚叙把车停在路边，白溪随即下车。
在跟褚叙换位绕车时，褚叙一把拉过他，双臂将他圈在车头前。
“你怎么不问我，准备带你去哪儿。”
“为什么要问。”白溪后腰抵在车头的边缘，身子微微后倾。
褚叙跟着他身子俯低，“问问嘛。”
“小把戏怎么这么多。”
还净是重复的，特没劲，白溪没说。
褚叙抿笑，刻意像弹跳机一样缓缓点头，“跟你撒娇啊，逗你开心嘛。”
白溪瞬时没掩住笑意，拉起褚叙衣摆，撩起眼皮望他。
“好吧，我问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下一秒就恢复莞尔。
褚叙舔唇一笑，顿了顿回答：“带你补二十岁的生日。”
……！！！
十指一僵，白溪抓褚叙衣摆的力度骤然紧缩。
记得两年前，白溪高考，那天是他二十岁生日。
在进考场前，校门口响起轰隆的摩托车声。
当时白溪被声音吸引，回头望了一眼，骑摩托车那个人居然是褚叙。
一身皮衣黑裤，像个街溜子，他骑着一辆越野摩托来高考，并且拉风地停在白溪面前。
当时同学们的视线甩过来，白溪恨不得把褚叙按在车底下摩擦。
偏偏褚叙取下头盔，对着他大声喊：“白溪，考试完我带你去兜风，给你过二十岁生日。”
“无聊。”白溪丢给他两个字，冷瞥一眼转身进入考场。
褚叙在身后跟他说：“我认真的，等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天天带你兜风。”
后来，白溪做完考题提前出考场，他没有等褚叙，背上存在储物柜的电竞包，径直去了TOP。
再见面就是半年后，金碧辉煌的999号房。
在这之前褚叙会发生什么，白溪时常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得最多的就是，褚叙会拎着头盔，站在车旁边骂他。
可褚叙告诉他，高考后他一直在找他，找了大半年。
人没找到，但找到一块兜风的好地方。
白溪整个人变得无比僵硬，因为褚叙太傻，他当时提出的那个赌注，白溪压根没填那所大学。
“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还是找到你。”褚叙牵着他，站在路边，手指向远处的海滩，“找到你了，就想带你来这兜风，补你生日，补我遗憾。”
白溪顺着褚叙的手看向对面，夕阳下的海滩是红金色的，并且有一排五光十色的房子，一排排全挂着彩灯。
“我要是没记错，海滩后面是你大学吧。”
褚叙突然就笑了：“原来你还记得，就是那所大学，当年是你提出的赌注。”
白溪垂眸，不自觉握紧褚叙手心，“对不起，我当时只想打电竞，不想……”
算了，真相只是躲避褚叙的手段，再解释也只是寻找开脱的借口。
白溪不想再骗褚叙。
“嗯，我没有填那所大学。”
褚叙就猜到白溪当年是在骗他，躲他，所以他找遍了白溪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