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峥早就料到这事最终还是由自己兜着, 并不觉得意外, 他却依然缓缓开口, “皇上,那江大人也由臣来处理?”
“他这个蠢货。”皇上叹了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要给他好好清清脑子!此事你别管了。”
祁云峥垂眸,“是。”
目送皇上的车队回宫之后,他便快步回国子监,恰好遇到裴晏卿。
“江眠月在哪。”
裴晏卿一愣,赶紧道,“方才司业大人将江眠月抱走了,说是去医舍。”
“好。”祁云峥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眼眸中看见了担忧与不安。
“回去上课吧。”他冷冷道。
“是……祭酒大人。”
他算足了时辰,抄了近路,拦住了正往医舍走的崔应观,将她抢了过来,带到了祁府。
祁云峥没有料到,她在自己怀中居然如此没有防备,便如同一只受伤的兔子,睡梦中还抽噎着,捉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将眼泪鼻涕尽数抹在他的官袍上,动作太大,她自己弄疼了自己伤着的胳膊,便闷声抽噎着哭,哭着说疼,哭得人心中发疼发酸。
而如今她醒来,倒是规规矩矩的,与梦中的情状完全不同。
他倒是希望她能在自己面前任情恣意一些,随意撒娇,让他来哄……倒是不错。
书房中极为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书房外已经是傍晚,晚霞漫天,霞光染红了整个书房,也染红了江眠月的面容。
听到祁云峥的话,江眠月脑子发蒙。
他俯身,轻轻捉住她的手腕,触及他的心脏附近。
江眠月面容通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与上回相同,他这样做的意思,无非是……让她不愿时推开他。
她微微张口,还未说出半个字,便触及了他的气息与唇边微凉的温度。
江眠月瞪大了眼,手指死死地捉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居然趁着她准备张口说话的间隙趁虚而入,乘间抵隙,轻微的试探之后迎来的便是翻腾的搅闹,她气息几乎被他完全攫取,由他领着,一步步的,一点点的,完全被他控制。
江眠月被他吮得发麻,耳根又觉得酸软发痒,这才察觉他的手指一直轻轻触碰安抚她的耳垂,耳根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安与燥热之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祁云峥听闻这声,睫毛一颤,动作愈发不受控制。
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仿佛一直封闭的水闸忽然敞开,一股无法抵抗的气势与侵略感汹涌倾倒,她有种如上辈子那般被他控制被他摆布的错觉。
她有些想要推开他,理智却被感情所占据,她手指微颤,想要用力,却似乎有些不舍。
她也有些……不受控制,不想他离开。
祁云峥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动作,感觉到他胸口处微微颤抖的微凉手指,他轻轻一笑,却是更为出格了些,仿佛在小心翼翼、若有似无的……试探她的底线。
她感觉到他的掌心灼烧着她一向不太经得住触碰的腰,不由得浑身发软,连带着推他都没了那么些力气。
他的手指一动,轻轻触碰到她腰间丝绦的关节处,轻轻拽了拽,江眠月的耳边响起他沉沉的声音,“可以吗?”
江眠月立刻红着脸摇了摇头。
祁云峥从背后抱着她,将面容埋在了她的颈窝,轻轻地笑了一声。
江眠月面红耳热,感觉到颈窝间温热湿润的气息,和他沉沉的、一声重似一声的带着笑意的呼吸声,几乎要被他那若有似无的撩拨给逼疯了。
他到底从哪里学会的这么多……
“那再抱一会儿。”祁云峥轻声问。
“……”江眠月羞得不想开口。
祁云峥看着她的耳根通红,便知她并不抵触这样,便轻轻搂着她,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她抱起来极软,如绵云,温温软软的,一如上辈子那般,无论外头什么风雨,只要将她搂在怀里,便能令人心中安稳。
“皇上将兵器库收尾的事情交给我了。”祁云峥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响起,“但是江大人,皇上想自己处置。”
江眠月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不由得转身想要说话,可身子一动,便触及他的,他呼吸一沉,缓缓道,“别动。”
她身子一僵,顿时一动不动静静躺在他怀中,只敢眨巴眼睛。
祁云峥呼吸沉重,缓了缓神,带着几分压抑接着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不会伤及你爹爹的性命,至于活罪,我与大理寺少卿相熟,江大人不会受苦,只是日后在官场,江大人恐怕会换个其他职务来做。”
“只要爹爹平安。”江眠月缓缓道,“只要家人平安……无论什么职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