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回瞪大了眼睛。
高冲寒掌心有火焰的影子一闪而过,进入了萧回的身体。
层云叠压,怒风呼啸,卷着烈焰的神戟身上爆开碾压万物的力量,碾碎了黑暗,碾碎了所有贪婪放肆的欲望……那是执寒戟的威慑。
赤色的火光在双眸中闪烁,但是凡人不可见。
“现在你也拥有火炎了。”
他拎起萧回把人扔到了外面,指尖火焰跳跃,轻轻一挥,屋里屋外所有萧回同伙的身体里都被种下了火炎。
那把宽刀已经碎成了几截,高冲寒挥指点出其中一片,刀片凭着他的意念飞起,迅速划过了这些人的身体。
杀猪般的哀嚎几乎要把酒肆震塌。
施以他们火炎,是给他们惩罚。
废了他们的武功,是防止他们再寻其他身中火炎之人作恶。
至于他们这些人是要自相残杀还是甘愿奉献出自己,就不关他的事了。
季眠惊呆了,喃喃道:“师兄你的御火术……你的修为已是如此了得了吗?”
“师兄又不是你,整天那么蠢!”高冲寒骂了他一句,丢给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酒肆老板一锭金子当作补偿,转身潇洒地走了。
季眠连忙跟上,又着急问道:“师兄,那道邪符,我看到它钻进你身体了,有没有事啊?”
高冲寒微顿,他都没有感觉,如果不是季眠提醒差点就忘了,体内执寒烈焰悄无声息地燃烧了一轮,所有趁虚而入的东西都被烧尽了,其实玄魔的魔气他也可以这样烧掉,但是太暴露身份,毕竟别人沾了魔气怎么都要不舒服好几天,他不能太例外。
“这种附刀以符的功法我听靳姑娘讲过,”季眠才想起来,“西南云雾之泽附近有一个小国,他们就喜欢用这一套,听说他们有些人还是什么什么的后裔,我记不清了。”
“魔界九脉魔君之一的撷雾。”高冲寒道。
“魔君的后裔?”季眠道,“九脉魔君不是都死了吗?”
是啊,我还是一把神戟的时候,以本体削下了他们的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高冲寒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上面刚刚还跳动过火焰。
那张钻进他身体里的符,在他没有在意的时候或许已经起了作用……激发他使用火焰的欲望。
是谁在试探他吗?
他立即转身回到酒肆……简直成了瘟神,看到他的人都避之不及。
萧回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
骆逢空走进巷子里,脚步顿住,轻轻皱起眉。
肩膀上有异样的感觉拂过,如水流淌过皮肤,又如阳光落上脸颊……可现在是傍晚,没有阳光,更没有流水,而这种感觉只集中在肩膀一处。
那是妖蛇咬过的地方。
异样感持续的时间不长,之后身体里也没有什么旁的不适,他按了下肩膀,那上面的伤痕变轻了一些。
为何?
“喂!前面那个!你站住!”有人在冲他喊。
骆逢空本来就没在走,却也没有兴趣回头去看,只在察觉到动静的时候回剑挡了一下。
那剑风太冷,利爪扛不住,险些被砍断。
问月貂愤怒道:“赤雪姐姐,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欺负我!”
他身后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雪白的剑影穿入冷绿的幽光之中。
骆逢空虽不知为何对方要动手,却也不会怯,挥剑从容应对。
只过了不到二十招,雪剑收势而退,红衣女子落回到了问月貂身边。
骆逢空没有趁势追击,同样收了剑。
“赤雪姐姐!”问月貂不解,不是说要帮他找回场子吗?这还没开始打怎么就退了?
赤雪灵狐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可是宁华宫十灵兽之首啊,跟着公子的时间最长修为最高,雁煌山附近的妖魔鬼怪都怕你,你打不过他谁信?反正问月貂不会信,他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然后被迷惑了?”
赤雪灵狐无言地看着他。
问月貂道:“你不行我找别人来,禅月哥哥也在这,他肯定比你打的时间长!”
赤雪灵狐抬起剑柄,就在问月貂以为她要再次出手时,赤雪灵狐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把他的獠牙都给敲了下去。
问月貂抱住头,生气地瞪着她:“你干什么?”
赤雪灵狐没理他,对骆逢空拱手道:“抱歉,方才是我们失礼了。”
骆逢空道:“你有何事?”
赤雪灵狐:“问月顽劣,从前或有得罪公子之处,我代他向你赔罪。”
骆逢空:“言重。”
赤雪灵狐又道:“敢问公子出身何处?”
“他是千仞派的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吗?”问月貂十分不满。
骆逢空道:“千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