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女,山雨欲来,我总要去努力一把,抢先攻占介林才能让妖魔与冥鬼没有施展手段的机会,从而偃旗息鼓,我不想再来一场神魔之战。”
“你太天真了,就算你可以联合所有神将把空聆天境圈入神族的领域,防止旁人打天境妖魔的主意,可空聆天境上铸仙法阵的松动你要怎么解决?你以为谁都可以压制上古妖魔吗?”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广成道,“不过,集八府武神之力怎么也能压制上一段时间,我会努力说服他们,毕竟上古妖魔出世对神族没有一丝好处,妖魔出世,苍生涂炭,我等身为武神,本就该尽到斩杀妖魔、护佑苍生的责任,这其实是最不需要迟疑的事情。”
缪菱神女只是轻笑了一声。
曾经她也这么觉得,护佑苍生该是仙神应做之事,身怀强大力量就要尽该尽的责任,然而……她早就已经失望了。
赤棠国,皇城。
祭祀典礼将近,本该热闹非凡,城中百姓脸上却不见欢笑,只因遁魔迹出,人间妖魔乱舞,多少凡人都被害去了性命,即便自己身边还没遭殃,只是听一听那些传闻就要吓的心胆俱颤了,更何况还从各处仙门里流传出一个说法,说是有一个实力强悍足以毁天灭地的大魔头也来到了人间,势必会作乱。
广成武神持金云扇步入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在那顶层瞟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满城百姓全然不知,那皇宫底下正以人间天子之气镇压着一位神女。
他们只听说今年的祭祀典礼皇帝原本打算焚烧赤狐以祭上天,可后来皇帝又改了主意,放走了赤狐。
“小狐狸们心思多,早就求到我这里了。”广成道,“对不住了神女,只能先把你困在这里。”
“其实以当前的形势,天庭与介林联合起来积极把空聆神君唤醒才是解决空聆天境危机的好办法,我很想这样做,可惜……介林妖神戒心太重,我的那些同僚也实在不让人放心,如此试探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坏,时间也来不及了。”
想到从妖魔两界探回来的那些消息他就头疼。
他推演着:执寒戟在衰弱中,且忙着照顾空聆玉顾不上介林,星月双神也遭受了几千年的侵蚀,介海顶用的神使没剩几个,八府武神一心的话,迅速拿下介林也是可以做到的……之后呢?拿下介林,看好空聆天境,还得拦着天帝把妖神们弄死,之后要瓦解妖魔鬼三族的阴谋,再劝说八府武神尝试加固铸仙法阵,如果铸仙法阵的碎裂不可逆,就得跟天境妖魔来一场死战了,可以战吗?唉,仙神一代不如一代,惭愧,放在云荒鼎盛时期,随便一位神尊都可以把这些东西镇的不敢动,哪需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
又望向远方……千仞山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仪子修诱导他去压住缪菱神女,仪子修又会有什么行动?
他们之间名为合作,实际相互利用,各有筹谋,谁跟谁都不是一心。
没过多久,广成灵府的一名神将赶到了酒楼,对他一拜,禀报道:“武神,血魔出世的后续是,空聆神君离开了千仞山,我们没有追上,执寒戟与仪子修打了一场,千仞山间则有星辉出现的痕迹。”
“星衍神君?”广成微微蹙眉,“他打的莫非也是介海之林的主意?”
果然,坠落化妖的神使已经不能再当成介海神使了,他的疏忽,应该亲自去盯着。
无形之风挡住了他的视线,探听消息很不方便,广成还不知道这短短一日间发生了诸多变故。
“广成。”
窗扉洞开,无形之风卷了进来。
广成持金云扇一挡,看着落在屋中的身影,道:“你受了伤。”
仪子修说:“执寒戟又发狂了。”
他料到了那个冥鬼不会按他的计划行事,却没料到落岩竟是一点都不肯帮他,更没料到星衍神君为了执寒戟宁愿牺牲自己,把能够搅弄风云的神力分出去?疯了吗?
不再虚弱的执寒戟是他现下无法压制的,也根本不可能被他拿捏着用来威胁空聆玉。
执寒火焰果然是不可轻视的东西,稍有轻视便要被打脸,虽然这一架执寒戟也不是毫无损伤,可他也被执寒火焰烧中,因此而元气大伤。
计划有些乱了,他想杀的星衍神君,他想吞噬的空聆玉之力,他想抢夺的介海之林,他想掌控的万道轮转……
妖王的妖兵早就准备妥当,可没有他去开路,他们找不到介林的入口。
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成,他伤的太重了,急需进补,他找不到空聆玉,旁的力量看不上,孤昊那混蛋又跑得快,他便只好来找“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