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看不下去了,“你少来,听说你离家出走了?”
“对啊,”鹿林秒变脸,“我小舅打电话给你了?”
“嗯,”傅祈年应了声,“他叫我把你轰出大门,不要接待你。”
鹿林可怜兮兮:“叔叔,你舍得吗。”
“你还别说,真挺舍得的。”
鹿林:“……”
“叔叔!你就这样忍心看我流浪街头!孤苦伶仃!饥肠辘辘吗!”鹿林撒泼打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怕再多一次吗。”
无语,傅祈年双手叉腰,“那你住哪?”
“你想我住哪?”见傅祈年松口,鹿林又正襟危坐起来,“我不知道哎。”
“住我家去。”傅祈年挑挑眉,早帮他想好了。
“你家跟鹿家两对门,我跟回家有什么区别!”
傅祈年嘿嘿笑了几声。
鹿林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
傅祈年:“??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早就想好住哪了。”鹿林惬意地把双腿交叠着搭到书桌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闻言,傅祈年捂住胸口,心疼地皱起眉头。
见他这个表情,鹿林也可怜地吸吸鼻子,问:“怎么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惨,要沦落到去别人家睡觉。”
“不是,”傅祈年摇摇头,“我是心疼不知道哪个可怜蛋要倒霉了。”
鹿林:???
“去死吧你!”鹿林抓起桌子上的抽纸就朝他扔去!
“明明是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要捡宝了!”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傅祈年笑着接下抽纸,把它摆放端正。
“看你这么信誓旦旦的模样,该不会有人选了吧?”
一语戳中他心事,鹿林扭扭捏捏地瞟他一眼。
傅祈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啊?”
“你猜,今天是谁救了我?”鹿林继续扭捏。
“谁啊?”
“贺扬。”
“贺扬?!”傅祈年大惊,“你幻觉吧!”
就像一盆水泼到鹿林头上,鹿林气得再次拿起抽纸扔向他!
“还是去死吧你!”
“你怎么知道是贺扬?”傅祈年问。
“拜托,我初中和他同校。”
“噢噢噢!对哦!”傅祈年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你们都是长雅一中的学生。”
Bingo!鹿林点点头。
“那要不要我告诉你他的包厢号?”傅祈年突然来劲了,“包厢201,不谢,喝喜酒别忘了请我。”
鹿林翻了个白眼,“神经病,难道我要去包厢里找他,然后握着他的手说你好我叫鹿林想去你家住宿白嫖,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傅祈年诚挚回答。
“放屁!”鹿林说,“你懂不懂什么叫设计感?”
“设、计、感!”他比划。
“不懂。”傅祈年摇摇头,等他继续说。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鹿林有继续往下说的欲望,傅祈年只好心痒痒地催促道:“你快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不怎么做。”鹿林悠悠的说。他默默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让他细细体会。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舞池中央,摇晃着狂欢的人群,尖叫声夹杂着音乐,响彻整个夜场。
鹿林站上舞台,戴上耳机,一只手放在打碟机上,一只手随着节拍一下一下,重新带领着舞池中的人群掀起高潮。
他巡视舞池一圈,很满意大家的表现。
然而当他的视线看向二楼……
酒吧二楼是私人包厢,常年供给富二代们吃喝玩乐,不同于其他封闭式的包厢,还有一间特别的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览无余内场风景。
而那间包厢,正是贺扬的固定场子。
落地窗前,贺扬的身姿修长挺拔,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酒瓶,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好似星光灿烂。
他果然跟着进来了!
鹿林深呼吸一口气,朝身旁的服务生勾勾手,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见服务员离去,鹿林再次看向二楼,此时贺扬侧身而坐,昏暗的灯光只能窥见他半张脸,笑意明显。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位服务员推门而入,他手上捧着一瓶酒,恭恭敬敬地走进来。
李辞纳闷:“我们没有点威士忌啊?”
“是我们一位小哥送给贺少的。”服务员说。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贺扬已经感觉不对,先一步走到窗台向下望。
舞台上,鹿林在跟着节奏律动,察觉到目光,他也顺着视线看上去。
目光碰撞的一瞬间,贺扬看清了他的脸,居然是酒吧门口的那个男生!
只见他戴着耳机在舞台上摇摆,白皙的脸颊因为喝多了而泛起绯红,纤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带着微醺的眼睛慵懒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