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会误以为我是鹿念念,问我怎么剪短头发了,怎么不穿裙子了,”鹿林苦笑,“她没有办法接受鹿念念死了。”
“所以记忆发生混乱,以为死掉的是鹿林。”
贺扬蹙眉,“难道死掉的是鹿林她就可以接受吗?”
鹿林敛下眼里一片晦涩,无奈笑笑。
“后来,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我妈妈带我去了安镇生活。”
“也就是那年,你转学了。”
“嗯。”鹿林缓慢地点点头。
“因为她害怕再死掉一个孩子,所以看我看得很紧,这也导致我得时刻穿着女装。”
“那今年暑假……?”
鹿林笑了下,“今年暑假,是鹿家没办法坐视不理了,强制将我妈妈送去了治疗。”
“我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鹿林看向贺扬,笑意盈盈,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今年暑假,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贺扬一怔,握住鹿林的手不由得又再攥紧了些。
鹿林微微一笑,他感受到贺扬的掌心正源源不断的传递温暖给他。
就好像,无声地,传递他力量。
“所以我见到的阿姨,才会是那个模样。”贺扬说。
“嗯,她一直不肯去治疗,总觉得自己没病。”鹿林无奈耸耸肩。
贺扬回想起初见时,就觉得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什么感觉。
现在懂了,是臆想症,神情恍惚,目光呆滞,活在一个虚无的世界。
“但其实她已经好很多了。”鹿林紧接着说,“情绪稳定了很多,多次治疗的时候会清醒过来。”
看着他开心地样子,贺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所有的故事都串起来了,他的身世,他的过往,关于他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贺扬。
一个人,用瘦弱的肩膀,默默地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明明他也不过18岁。
贺扬心里酸酸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不如你问问我,从小到大,我都是怎么过来的?”鹿林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贺扬沉默片刻。
鹿林说:“我们不要聊这个话题了好不好。”
身下的人好像有点不开心了,贺扬立刻安慰:“好,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我们聊点愉快的。”
嗯?鹿林抬头看他一眼,什么愉快的事?
贺扬揶揄一笑,一字一句道:“你欠我的以身相许……”
“轰——”
鹿林瞬间神经紧绷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踢向贺扬。
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贺扬比他反应更快,二话不说便用膝盖压住他的腿,让鹿林动弹不得。
又想逃?
“鹿——林——”贺扬咬牙切齿。
逃跑大计失败的鹿林立刻装乖,“怎么了?”
“说好的以身相许呢?”
“什么时候的事?”鹿林故作懵懂问。
贺扬的指腹划过他的脸颊,一路向下,“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暑假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医院,拉着我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声泪俱下的表示——”
——“哥哥你真好~”
——“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以身相许~”
贺扬学着他当时的语气,有腔有调。
贺扬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下记起来了吗?”
鹿林:“……”
你至于记得这么清楚吗。
但他还是嘴硬,“记不起来了,只有你记得。”
贺扬笑笑,“没关系,那要不要我帮你深度回忆一下?”
他刻意加重“深度”二字。
吓得鹿林一激灵。
他想退,可是被狠狠压在床上的他能退到哪里去?
贺扬埋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垂,就一片羽毛划过,泛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你好香。”贺扬近乎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而鹿林也明显感受到,有一双手慢慢地游移至他的腰部。
随后,紧紧地将他圈入怀中。
“腰好细。”贺扬说。
鹿林全力抵抗,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但是每一次的扭动,都是一次更近距离的靠近。
贺扬身体燥热无比,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鹿林使出吃奶的劲,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不让他再次靠近。
谁知衣领却滑落下来。
这次,贺扬亲眼看到了那颗红痣。
红痣在一片滑腻雪白的肌肤中,饱满生动。
鹿林伸手想要拉起衣服,可是,贺扬比他更快一步——
吻上了红痣。
轰!
鹿林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温柔的吻落在红痣上,舌尖在红痣上探索撩拨。
鹿林感受到温润的柔软在他肩头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