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贺扬今天很不对劲。
从一开始打电话给他就带了点脾气,到喂粥还有前一秒,贺扬浑身上下都散发了一丝古怪。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古怪,他又找不出来。
鹿林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发现他掉马了吧?
结合一下昨晚他阴沉的脸色,再结合一下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怀疑的眼神。
鹿林大惊失色,该不会,他已经掉马了?但是出于贺扬对他爱得深沉,不忍心揭穿他?
慌了慌了,越想越心慌。
该不会贺扬现在正等他主动坦白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鹿林捂紧自己的睡衣,也不知道怎么个严法?
碗里的粥一下子就不香了,鹿林想问题想得出神,有下没下的搅着粥。
再抬眼,鹿林一声尖叫:“卧槽。”
贺扬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吓得他一个激灵。
“妈的,吓死我了。”鹿林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怎么,做了亏心事?”贺扬说。
亏心事?难道他这是在暗示我?
鹿林企图在贺扬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他神色自若的样子,什么都发现不了。
结果倒是发现了,他根本没有换衣服!
鹿林如坐针毡。
那他刚才出去干什么了?虚枪一晃?只是为了暗中观察他情况?看看他有没有敏锐的察觉到已经掉马了?
“你,怎么没换衣服啊?”鹿林战战兢兢地试探。
“我忘记了,房卡在乔旭阳那里。”
可能是个借口。
鹿林又问:“啊?他为什么会拿你房卡啊?”
“他一大早说要借我衣服穿,就把房卡给他了。”
有理有据,鹿林乖巧点头。
“可是,那你怎么办?衣服湿哒哒的,总不可能不换吧?”
鹿林灵机一动,“浴室里有浴袍,不如你换上去?”
换浴袍?这个想法很新奇很大胆。
贺扬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鹿林催促道:“好啦好啦,你快去换吧,别感冒了。”
殷勤的不像他。
贺扬内心有了波澜,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太亲密了,鹿念念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
厨房再次只剩鹿林,他再三确认门口没人后,又开始分析了。
不会吧,贺扬那副表情,不会真的是发现他身份了吧?
贺扬是不是心里在想,都明里暗里用话语暗示他了,什么“相同的味道”、“亏心事”,可是他无动于衷。
所以贺扬的脸色很不好,就因为是在生气?怪他还不肯坦白?
鹿林胆战心惊。
此时的贺扬换上浴袍回来了,微敞着平坦结实的胸膛,手里还多拿了一条毛巾。
鹿林正想说话,那条毛巾就落到了他头上。
“擦擦,头发还是湿的。”后边响起贺扬的声音。
鹿林愣了下。
见他无动于衷,贺扬忽然想起他的手不能碰水,于是上前准备帮他擦。
鹿林顿时警铃大作,咻地起身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不用!我自己来!”
贺扬的动作滞在空中。
他接过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擦,一边避开贺扬的目光。
贺扬偏头看他,似乎在疑惑。
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之前不是还要他帮忙洗头吗?为什么又不愿意他帮忙擦头发了?
贺扬当下有种不爽的感觉。
房间的门铃响了,屋外有人在敲门。
两个人朝外边走去,打开门,屋外站了三位工作人员。
“你们好,后勤部监测到房间的烟雾报警器启动了,方便我们进去查看下情况吗?”
“可以。”
员工进了厨房,发现里面一片水渍,而罪魁祸首显然是那锅粥了。
“房间是不能做饭吗?”贺扬问。
“能啊,不然也不会有厨具了。”员工回答。
“但是报警器装在这里,不是会洒水吗?”鹿林说。
“是啊。”
“那算哪门子能做饭啊!”鹿林咆哮。
员工明显不赞同了,“能做,只能做一点,不能做多了。”
“就那种,不冒烟的~”
鹿林&贺扬:……
后勤部检查了一遍仪器,再跟他们确认没有受伤后,叮嘱他们下次揭盖可以缓一缓再揭,或者端到饭桌,反正避开报警器。
鹿林他们说是。
送走工作人员,鹿林继续擦头发,他抱怨道:“啊,长头发好难干,擦了这么久还是湿的。”
“或许,有种东西叫吹风机?”贺扬适时的提醒道。
“噢!对哦,把它忘记了!”鹿林一溜烟跑进浴室。
贺扬在外面等他,屋内再次响起门铃声,与工作人员离开的时间,相隔不过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