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峋这把嗓音本就磁沉,轻而缓地吐出“主人”二字时,简直蛊人到极点。
阮北川直接炸成烟花,酥麻感自大脑一路蹿至尾椎骨,勾着他的长佩不可说再度起立。
我操我操我操!!!!!!!!!!
阮北川悄悄并拢双腿,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纪峋的回应和恋爱宝典上写的一模一样,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到底养过多少鱼,又有占地多少万亩的养鱼场。
而他这条小丑鱼,大概率只是对方鱼塘里的万分之一。
被撩起火的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阮北川垮下脸,按照恋爱宝典的提示,伸手摸了摸纪峋的“鱼头”,说:“奖励......一个小蛋糕?”
纪峋:“......”
纪峋眉心微拧,陷入沉思,暂且没有注意到小学弟异常的长佩不可说。
阮北川扭头瞥了眼搭在椅子上的睡衣睡裤,悄悄抬手捂住裤子,溜下桌飞速抓起睡衣逃进卫生间。
三十分钟后,解决完生理问题的阮北川倚着卫生间冷冰冰的瓷砖,重重地叹了口气。
纪峋这种高段位海王,放在乙女游戏里那也是BOSS级别的难搞。
他阮北川一个初出茅庐的恋爱菜鸟,经常被搞得脸红心跳唧唧起立,还得想办法在纪峋的庞大鱼塘中脱颖而出,可谓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阮北川愁,很愁,非常愁。
他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纪峋的回应尽管非常“海王”,起码证明不讨厌他。
思及此,阮北川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
他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推开门走出来,宿舍空无一人,纪峋不知道去了哪里,陈桥也没回来。
四下寂静,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阮北川困意上涌,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草草擦干头发,晾好内裤,怀着“怎么办好喜欢纪峋,可他是个海王”的复杂心情爬上床沉痛入睡。
意料之中,他又做梦了。
梦里,他变成了纪峋养在庞大养鱼场里的小丑鱼,每天活得战战兢兢,既要躲避金枪鱼、电鳗、食人鱼的凶猛追击,又要可怜巴巴地讨好饲主纪峋,靠乞讨微薄的口粮过活。
这天,惯于拈花惹草的纪海王带来回来一条进口蝴蝶鱼。
蝴蝶鱼的鳞片闪着粼粼波光,在水底游动的身影宛若一道绚丽的彩虹。
纪海王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小美,一次性给蝴蝶鱼撒了很多鱼粮,把渔场里的鱼都羡慕坏了。
食人鱼呲着阴森的大白牙,企图磨牙嚯嚯向小美。
小丑鱼阮北川抱紧尾巴蜷进海贝壳,生怕食人鱼一个顺心嘎巴一下了结了他。
然而没等食人鱼了结他,他那该死的饲主纪海王却一网兜把他捞起来,掰开贝壳提溜着他的尾巴,面目狰狞地举起菜刀,“今晚就吃剁椒鱼头卷大饼吧。”
阮北川:“?!!”
就你妈离谱!
谁家剁椒鱼头用小丑鱼!
菜刀劈下来的瞬间,阮小丑一个丑鱼打挺,脑袋撞上床架,猛地惊醒过来。
宿舍漆黑一片,陈桥呼噜打得震天响。
他意识回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是梦啊。
也太特么真实了。
阮北川捂住撞疼的额角靠着墙壁幽幽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摁亮屏幕。
好家伙,凌晨三点。
宿舍楼下的不知名小虫喋喋不休地唱着歌,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催人安眠。
阮北川盖好被子躺下去,尝试再次入睡。
五分钟后,阮北川翻了个身。
十分钟后,阮北川又翻了个身。
三十分钟后,阮北川又双叕翻了个身。
四十分钟后,阮北川睁开眼睛。
小丑鱼失眠了。
阮北川扬起脑袋,瞥见一杆之隔外,呼吸均匀、睡姿规矩的纪峋,顿时气上心头。
妈的。
凭什么就他睡不着!
勉强按捺住用三叉戟叉爆纪海王狗头的冲动,阮北川忍辱负重地打开手机浏览器,划拉进书签分类,暴躁地点开《攻略海王的一百零八式》,开始阅读。
——
第二天,周一上午八点。
彻夜未眠的阮北川穿戴整齐,怀里揣着书包,耳朵里是《大悲咒》神洁的佛音,安详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安详得宛如一尊大佛。
陈桥起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看清他兄弟的脸色,陈桥脚下一滑,险些栽下床。
“我操,你昨晚做贼去了?!”陈桥三两下跳下床,“黑眼圈大得都能去动物园当国宝了。”
“国宝”本宝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斜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装大佛。
陈桥:“......”
接连梦见纪峋,阮北川连着两天没睡好,脾气火爆异常,去上早八专业课的路上一直戴着耳机听《大悲咒》静心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