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把地点告诉我就行。”
谈枫屿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着车钥匙,谈秋应该是给他备好车了。
晚上,谈枫屿如约去了老同学订的酒店。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来了将近一半,坐了三桌子的人。
谈枫屿从小就是一呼百应的孩子王,学生时代跟班上同学也都混得很好,而且不分性别,大家都挺喜欢他,知道谈枫屿回来了,也都愿意来给他捧个场。
现在这一干同学都在奔三的路上了,聊天叙旧难免会提到结婚生子之类的话题。谈枫屿觉得有点尴尬,就没参与。
当初因为杨晔不愿意的缘故,他们办婚礼没有宴请宾客,教堂的坐席空空荡荡,只坐着谈秋和顾蕙英。所以他以前的同学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结过婚了,还当他是单身。
有个已婚的女omega同学笑着说:“咱们小屿哥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人追,怎么现在还没个着落啊?”
另一人搭腔道:“屿哥可是大少爷,眼光高也是正常的。”
谈枫屿硬着头皮笑了笑:“是啊,我这不是还在挑么!”
一旁的老同学有点期待地又找他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还没定下来啊?”
“没。”谈枫屿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兀自摇着手里的果汁,“我不急着结婚。”
老同学又问他:“那你考虑谈恋爱不?”
“……啊?”谈枫屿吓了一跳。
老同学指了指自己:“跟我。”
对面两个女同学望着他们直笑。
大多数男性omega长相都偏中性,但谈枫屿不是那一挂的,他面容清俊,眉眼里透着一丝英气,有一对浅浅的梨涡,笑起来格外好看,哪怕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在奔三的路上了,浑身仍透着一股少年气。
小时候谈枫屿是个身材圆润的小孩子,等年纪渐长,稍微张开了些后,就一直很受人喜欢,三个性别通吃。只是他本人在这方面比较钝感,除非人就站在他面前告白,否则一般是发现不了别人喜欢他的。
比如他就一直没发现这位主动请他吃饭的老同学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很多年。
“……那什么。”谈枫屿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虽然我暂时没对象,但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老同学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伤神了两秒钟就立刻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
谈枫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还有人主动要当备胎的。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不过对方,所以选择提前跑路。
“该说的我都说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请我。”谈枫屿撂下这句话,就抛下还在吃吃喝喝的同学们开溜了。
结果没想到老同学竟然锲而不舍地一路跟了出来,还想继续争取。谈枫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店,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打算,但对方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谈枫屿你慢点!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家酒店位置稍微有点偏,并不在繁华的商业区,大晚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附近除了居民区,还有一座市民公园和私立医院。
前方街道的转角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人声嘈杂起来,有些吵闹,但是谈枫屿懒得关心。
老同学还在争取:“我一点也不介意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真的!你至少给我个机会吧,咱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相识了……”
谈枫屿被他跟得有点烦了,感觉如果不把问题就在这里解决掉,这人搞不好会一路跟着自己回家。
谈枫屿心生一计,骤然停下脚步。
老同学兴奋地说:“你愿意听我说了吗?”
“你先听我说。”谈枫屿瞥了他一眼,“你说你不介意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是吧?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被别的alpha标记过了呢?”
对方傻眼了:“啥?”
谈枫屿干脆将脖子上的阻隔帖撕了下来——白皙的颈侧上赫然是一道结了血痂的咬痕。
“啊、这……”
正如他所料,老同学果然迟疑了。
没有alpha会不介意的。谈枫屿想。
他的第一个alpha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将会伴随他一生,颈侧的咬痕一辈子都无法消去。而alpha们最在乎的,就是omega伴侣的贞洁。
离婚之后,为了彻底与杨晔断绝联系,谈枫屿也考虑过用医疗手段直接拿掉腺体上的标记——尽管他知道这可能会对他的腺体造成一些不可逆的伤害。可去医院咨询过后,医生却告诉他,他的alpha咬得太深了,除非连同腺体一起挖掉,否则是去不掉这个标记的。
谈枫屿只好放弃了。腺体对于Omega而言是很重要的,是控制信息素的闸,如果失去了腺体,他的身体会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