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打开日记本,拿起羽毛笔蘸了一点墨水在纸上的空白处写:“你在看吗?”
没过几秒,纸上就出现了一行文字:“我在。”
维达尔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他们一般是在晚上交谈。
维达尔回想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星期三早上,德拉科应该还在上魔药课。
“有什么问题吗?”
“我爸爸不让我回去,我猜是克拉西说了什么。他好像打算让我退学,你帮我去问问邓布利多教授。”
等纸上的墨水完全渗进纸页以后,德拉科那边的文字也浮现出来。
德拉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德拉科才想起来他还在上课。
但是他没有心思继续了,于是对斯拉格霍恩说:“教授,我肚子疼,想去一趟校医院。”
斯拉格霍恩笑起来:“啊——不用,我这里有一些药剂,你可以拿去用。”
德拉科高声打断他:“不!教授。”
这下就连那些正在抄笔记的学生都抬起头来看他。
“我想去问问庞弗雷夫人。”
斯拉格霍恩疑惑地看了看他,但还是同意了。
德拉科三下两下把桌面上的纸笔收进包里。
“你要去那么久吗?”斯拉格霍恩又问,“我们还有一节课呢。”
德拉科扭头说:“我恐怕有那么严重。”
德拉科在一大票人面前走出教室,往“校医院”去。
罗恩歪着脑袋对哈利小声说:“你看他像是肚子疼的样子吗?我打赌他肯定在盘算什么。”
哈利不客气地说:“这下你相信我了?他这个学期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罗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注意到了吗?他刚才好像是在一本本子上写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
罗恩小声说:“你没注意吗?他这一个星期就没有放下过,他连没课的时候都揣着。”
哈利转头看向他:“你是说……?”
罗恩耸耸肩:“谁知道呢。”
极限拉扯
克里斯托弗把书房的门关上,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以后不能叫“拉尔夫的书房”了,不知道下一次有人长时间待在里面会是什么时候的事。
克里斯托弗找到了拉尔夫存放索尔斯的纹章的盒子,把它继续封存在里面。
他不知道拉尔夫当初答应这个条件到底是在想什么,也许是急于从布兰迪的手里逃出来。
但是克里斯托弗知道他绝对不能让克拉西拿这东西去完成布兰迪和拉尔夫的交易。
那个纹章是打开索尔斯留给布兰迪的匣子的唯一钥匙。
虽然这有违信誉,但是克里斯托弗觉得什么都没有弗罗斯特家族的名声重要。
谁都不知道索尔斯到底留了什么东西给布兰迪,反正不会是什么对弗罗斯特家有利的东西。
等他把纹章封印好,调整过心情和穿着走出来的时候,维达尔已经在楼下的沙发上坐着了。
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躺。
家里没有其他长辈,维达尔知道克里斯托弗不会约束他——他现在也没有立场约束他。
把人关起来不让去学校,总得给一点好处。
克里斯托弗从楼上往下看,正好和维达尔对视上。
他握紧拳捶了一下围栏,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下走:“这里以后会由你继承,你就这么对待这个传承了十几个世纪的老宅?”
维达尔的脑袋枕在一个流苏抱枕上,手里还抱着一个墨绿色的抱枕。
“你都说是由我继承了,你觉得我们那些祖先会苛责他们的后人吗?”
克里斯托弗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正好,现在去看看我们祖先的墓地,那可能会让你升起更多敬意吧。”
维达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刚起来的样子。
他们从祖宅所在的岸边往岛的深处走。
在树林的另一边,是第一位来到这里建起弗罗斯特家族房屋的祖先选中的,他和他后代子孙最后的沉睡之所。
那不是简单的事,面对庞大的墓地,脚下是几个,乃至十几个世纪以前的巫师的骨和血化成的土地。
维达尔看着最新的那个碑石,恍惚间好像看到拉尔夫坐在那碑石前,正在不耐烦地把一张报纸拍在一边,嘴里抱怨着什么话。
“弗罗斯特家族就在这里了,所有的弗罗斯特。”克里斯托弗叹息道,“上次我们来得太仓促了,你恐怕没时间仔细看。”
维达尔走向拉尔夫的坟冢,手轻轻触摸上那碑石,扭头看向克里斯托弗。
“你想说什么?”
克里斯托弗低头看了看鞋尖上沾的泥土,然后抬头对维达尔说:“你要知道,就连索尔斯都差点葬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是互相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