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亚抬眼隔着中间两个人和维达尔对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维达尔总觉得那个表情好像代表他刚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总之,安德烈亚把酒杯放下,双手手肘支在背后的台面上平静地说:“是啊,我后来又溜进去了。见到了那个丹尼尔——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维达尔看着他,莫名觉得有点悲伤。
“我到现在才知道我还有个叔叔。”安德烈亚微笑,“血缘上的那种。”
顿时,另外三个人都格外安静地看向他。
“我以为布瑞林是记错了,他总会把我的名字叫错。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没什么,反正他就没在意过我。”安德烈亚深呼吸,看向地面他交错的脚尖,“原来他是惦记着这个弟弟。”
维达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克里斯托弗把杯子放在拉尔夫面前的矮桌上,打破这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气氛,然后说:“差不多了,都去休息吧。”
他又对维达尔说:“今天太晚了,你的事我明天单独找你谈。”
维达尔打了个寒噤,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是需要和他单独谈的。
他倒宁愿叫安德烈亚和拉尔夫都在场,因为克里斯托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是很友好。
“拉里,带主人上楼休息吧。”克里斯托弗又吩咐道。
拉里“啪”的一声出现在拉尔夫身边,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对他们问好。
拉尔夫陷在皮质沙发里闭上眼:“没那么快,我在下面多坐一会儿。”
克里斯托弗看了看壁炉,对他说:“我陪你坐一会儿?”
拉尔夫摇摇头:“安德烈亚留一会儿吧。”
安德烈亚抬头和克里斯托弗对视,随即笑着说:“正好,我也有点事要请教爷爷。”
后来维达尔和克里斯托弗都回房了,拉里把炉灰清理了一下,然后回到厨房去。
刚才还溢着温暖气息的客厅现在只剩下安德烈亚和拉尔夫,还有噼里啪啦,不断变换形状的的炉火。
安德烈亚坐到拉尔夫斜对面,躬着身子低声和拉尔夫说话。
维达尔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背后企图听到些什么,但是当他趴在门板上的那一瞬间,耳朵里就充满了“嗡嗡”的声音。
维达尔恼怒地锤了一下门,知道他们两个是施了某些可以防偷听的咒语。
没办法,维达尔只好回到书桌前,打开日记本和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安德烈亚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维达尔的房间。
拉尔夫轻笑着收起魔杖:“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安德烈亚也不浪费时间,一上来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您认识格瑞玛安娜吗?”
拉尔夫看着自己交叉放在身前的双手,慢慢开口道:“她是个好姑娘。”
那就是说,他知道这个人了。
“她是我猜想的——那个人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办法说出口。
就好像他说得再小声,都会被这间房子里的人听到一样。
拉尔夫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以前和她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
安德烈亚正要继续问,拉尔夫抬手阻止了他:“但是这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我只是想,维达尔有权利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知道,这也是你想把他带走的原因。”拉尔夫的声音始终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音量上,安德烈亚相信他和自己一样,不想在这里提起这些事。
“我猜到你会那么做,所以才让克里斯托弗在伦敦的那个车站先抓到你。”拉尔夫的声音伴随着火焰静静燃烧的声音响起,“我不能让你说出来。”
“为什么?”
有一段时间,拉尔夫没有回答,安德烈亚怀疑他是困得睡着了。
这时拉尔夫才用虚无缥缈的语调叹息道:“格瑞玛安娜是个好孩子,维达尔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们不要为这个问题而烦恼。”
必要时运用特殊手段约束叛逆青少年是被允许的
伏地魔最近在忙乎魔法部的事。
英国魔法部那个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曾经就是傲罗办公室主任。
不得不说,这个新部长对于对付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斯克林杰非常强硬地在魔法部筑起一道封锁线,不留丝毫能让食死徒渗透进来的空隙。
不过不管怎么样,食死徒是没办法像之前福吉在位时那样,靠舆论和夺魂咒就能简简单单影响英国魔法界的政治走向了。
傲罗这个职业,在早些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绑在格林德沃名字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