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费伦泽没对他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应该是不认识他才对,结果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在大家面前阴阳怪气地讽刺他。
“如果有人想把这归为占卜课的效果我也没有很大的意见,因为据我所知,有一些对占卜敏感的人类确实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影响。”
这是第二个说他在这方面敏感的占卜课教授。
尽管特里劳妮教授那时候醉醺醺的,而费伦泽的语气中暗含着对人类学习占卜术这件事的怀疑。
但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都觉得自己在这门课上没学到过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没有显现过什么突飞猛进的占卜能力。
所以他怀疑费伦泽只是客气一下。
“还有一种可能,那大概就不能用占卜学的角度去看了。”
费伦泽这么说着:“我更愿意把这个说法往心理的方面去解读。由于幼年时期母亲这个角色的缺失,在潜意识里渴望这样一个形象,所以潜意识把它在梦里显现出来。”
可能是错觉,但是维达尔觉得费伦泽似乎更偏向于他的第一个观点。
这只是一个插曲,费伦泽没有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
他又继续让学生们去看他们手中的树叶。
有几个学生举手要求再要一片树叶,因为他们刚才在听费伦泽解读维达尔的梦的时候把他们的树叶玩坏了。
“谁知道他还要继续讲树叶来着?”维达尔听到他后面有一个学生对他的同伴小声说。
在下课的时候,维达尔带着他的书经过费伦泽身边。
他是最后几个离开这间教室的学生之一。
有那么一瞬间维达尔觉得费伦泽想和自己说话,但是那又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因为维达尔扭头去看他的时候,费伦泽正好把脸转了回去,然后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回去以后和德拉科讲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关于费伦泽的背影,那未免也太无聊了。
是关于他在占卜课上做的梦,还有费伦泽对此的解读。
德拉科也赞同费伦泽的观点,如果那不是他过去的记忆,那大概就是他对母亲这个形象的自行塑造。
“但是你没必要在梦里塑造这样一个角色,我记得你四岁的时候就有雪莉了。”
维达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所以我说那大概就是一个普通的梦。不过在占卜课上睡着还是挺丢人的,你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这边。”
德拉科冷笑一声:“你可不是第一个,波特在这方面一直保着惊人的记录,我记得他之前也有一次在占卜课上睡着了。”
“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维达尔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怀疑地说。
德拉科把他的脑袋推开:“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出糗了,他躺在占卜课教授的地板上哭起来了,没多久整个学校就传遍了,多可笑。你不记得吗?就在去年。”
其实这是他夸大的说法,德拉科喜欢把哈利波特描述成一个更容易被嘲笑的形象。
维达尔也想起来德拉科说的哈利波特在占卜课教室“哭起来”的真实状况。
他记得哈利波特是因为伤疤疼,所以看起来很痛苦。
维达尔已经能很好地分辨德拉科嘴里关于哈利波特的一切了。
假如他说哈利波特摔了个狗啃泥,那么哈利波特就是一下没站稳。
假如他说哈利波特被人一拳揍在鼻子上,那他大概只是和人打闹的时候被推了一把。
反正只要把德拉科描述的哈利波特往没那么惨的方向想就没问题了。
维达尔也不指望德拉科能改变总是针对哈利波特的情况,他总得有个发泄的方式吧?
只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地找其他学生的麻烦,什么都好说。
至少德拉科和哈利波特总是势均力敌。
今天德拉科在魁地奇球场上用游走球把哈利波特的手臂砸断,明天哈利波特就能用咒语把德拉科的腿弄瘸。
没人会说什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矛盾或许有时候可以调节——参照乔治和特蕾西。
但是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永远不可能肩并肩走在一起。
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一点。
“总之,我觉得就在这几天了,费伦泽可能要来找我了。”
维达尔想起来费伦泽看他的眼神,垂头丧气地说:“该死,都怪安德烈亚,他不该在禁林里把费伦泽搞晕的。”
德拉科大声嘲笑:“现在你明白了?我早就知道他不可靠,他留下的麻烦却要你来承担后果。”
维达尔心虚地扭头,避开他的眼睛。
他想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德拉科,和安德烈亚一起去禁林是自己的主意,让费伦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马人的地盘也是他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