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辞在帮她卸眼妆。
“想什么呢……”林商辞一时也说不上来,似乎想了很多有的没的,事后却想不起来具体到底想了些什么。
“我当时,怕他没躲开、怕他不拒绝、怕他靠上来。”虽然说是假装亲吻借位,但其实她很担心任礼的不拒绝。
她也不是第一次和异性亲吻,过去拍戏时虽然机会不多,但总归也是亲过那么几次的,刚刚送任礼回家时,她也一直谨记自己是在完成任务,就算真的亲了也是工作的一环,但是一想起林商辞在看,她就有些胆怯了。
也不知道任礼有没有发现当时她眼里退缩的闪缩。
“其实我都能理解的。”林商辞最后替顾重卸了唇膏,她将火红的卸妆棉扔进了垃圾桶,“你是个演员,你将来可能会演别人的女朋友、演别人的妻子,必然也逃不开吻戏和床戏,这是你的工作。”
和一个演员在一起需要面对什么,她早就想了很多很多,也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去嫉妒和限制顾重的工作。
但终归是人,她也没有通透到可以完全不在意的地步。
顾重转过身子给自己洗了把脸,洗面奶带走毛孔内残存的化妆品,她将沾湿的刘海往后拨,反身牵着林商辞的手,语重心长对她说:“你可以理解,也可以不理解,这是你该独享的权利,如果你吃醋了我会更开心,因为这证明了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在你心里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林商辞,就像这间小小的浴室一样,我永远都会为你留一个只属于你我的秘密空间,在这里你可以对我说任何你想说的话,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顾重轻咬着下唇,又补了一句:“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对我冷漠就行。”
循环开始之前的林商辞过于理智,理智到她会偶尔觉得,她或许会在她们的感情中去分析利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清楚得很,会让她觉得自己或许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有女朋友这个匿于黑暗的身份,是她先喜欢林商辞,是她先追求林商辞,后来会在一起全仰赖于她的主动,所以她有些不自信,或许林商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所以对她不吃醋也不依赖,甚至是连心事都不愿告诉她。
“我不是对你冷漠……”林商辞呼出一口长气,“因为你很喜欢演戏,所以我想成为能和你并肩前行的人,而不是做你逐梦路上的绊脚石,我和你分手是有原因的。”
这一回她没有等顾重开口问,而是先说:“我爸抛家后,和其他女人结婚了,有结婚证的那种。”
农村地方,结个婚都不需要领证,简单摆个酒席就完事了,她的父母没有正式登记结婚,所以她和林商赋出生时也没上户口,直到快上学了才在别人的帮忙下落户,落在单亲妈妈名下。
“我不知道这些年他和他的妻子过得怎么样,可能过得也不好,也不知道他妻子从哪里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就盘算着要搞我妈,理由是侵犯配偶权。”
“她跑来我家气势汹汹地讨要二十万,我妈被她气得晕倒,血块可能就是在那时候造成的,后来的事情有些波折我也就不详细说了,事情没有完美解决,我担心他们发现你,我妈去世之后,正好你对我提了分手,所以我也就顺其自然了。”
“顾重,我其实是想等事情都解决了,再找你说清楚……”
顾重捧着她的脸吻上她,林商辞越说,她就越觉得自己糟透了,明明心里处处为她着想有苦说不出,结果这一切用心良苦全因被自己的“冷漠”两个字盖章定论而变得毫无意义。
“现在呢?”顾重问她。
林商辞哑然失笑,答她:“想每分每秒都和你分享我自己。”
“我也是,什么死亡危机,我就想和你一起面对。”
林商辞指尖戳着顾重的额头推开,说:“话都说好了,你能洗澡了吗?”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身上有他的香水味?”顾重又想逗她了。
林商辞这人,真是百逗不厌。
“是,我很介意,介意得不得了。”林商辞笑吟吟地,也让她逗。
反正被逗了她也还是很开心的。
“那你帮我洗。”顾重凑近林商辞耳边,气声说:“里里外外……”
顾重握着林商辞的手移到自己背上,说:“帮我解开。”
林商辞没有替她解开,而是把掌心覆到她的腰窝上,也气声说:“自己解。”
顾重挑眉,这林商辞现在都比自己还会了,想当初刚在一起的那两个月,她就没有机会躺过,因为林商辞老说自己不会。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会了。
“你想要我怎样?”顾重圈着林商辞的脖子,现在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