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商辞抬头看她,似乎在确认她眼里的决心,也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了这份喜欢,终于她点头,发出轻轻的一声“嗯”,点头后又有些尴尬地盯着地板看。
顾重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握紧了对方的手,问:“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和我接吻?”
这句话问很大胆,撩得林商辞有些心猿意马,她确实想亲她,想了很久,但是如果点头的话,顾重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太正经,很随便。
顾重看她逐渐涨红的脸,她有些忍不住了,两手托着她的脸颊就亲了上去,只亲了嘴角,贴住几秒后她身子往后倾。
在离开的一瞬间,林商辞右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离了几寸的唇重新吻上。
林商辞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欲望很强烈的人,二十八年来没有探索过自己,没有白天羡慕过别人,也不会夜里造春梦,更不会在醒来后看见身边空无一人时突如其来就感到寂寞。
但是当顾重亲吻自己的嘴角时,她突然就觉得不够了,不满足于只是嘴角,不满足于仅此一秒,更不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就结束了自己今夜如此澎湃的心潮海浪。
顾重感觉到林商辞双唇微张,浅浅地含住了自己的唇,于是她也下意识探出了舌头,同她纠缠了起来。
实际上接吻并没有办法用太多华丽的词汇去形容,因为它给人最直接的感受不过是湿湿的、滑腻的、柔软的,最引人遐想的是带着欲望的紊乱鼻息,还有想要得寸进尺,浮想联翩的眼神。
顾重克制住莫名的冲动,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嗓音带了点不自然的沙哑,说:“我们才刚交往不到五分钟,再继续下去的话,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林商辞趴在她的肩头,用同样有些色.欲的嗓子说:“不会。”
不会,有两个意思。
她们认识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更久,所以不会,她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不会。
这是林商辞除了幻想外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次,真切地感受她的脉搏和心跳,能触碰她身上冒出来浅浅的疙瘩,还有她扶着自己腰,指尖下意识随着欲望的浪潮轻点的节奏。
像是在用最隐秘的暗号在告诉她,可以快一点,也可以慢一些。
顾重凑近林商辞耳边,边感受着她的颤栗,边说:“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林商辞呼吸短促,声音有些虚浮,问她:“为什么?”
“因为梦里的你,也是这样。”顾重亲了一下她的鬓角,又问:“你能不能叫一下我的名字?”
还是那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软得像要化掉的一声:“顾重……”
有些心满意足地抽出手,她握住了林商辞,和她十指紧扣,嘴上贪恋地吻着她。
林商辞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些恍惚,顾重的头发蹭得她有些痒,呼吸还没平复下来,她能感受到顾重紧贴自己的柔软,还有她厚重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和自己的配合得天衣无缝,像永不停歇的交响乐。
顾重在这方面好像很熟练,轻而易举就能调动她的感官和情绪,还有敏感点,仿佛她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就像现在,明明只是很绵柔的亲吻,林商辞却忍不住用脚踝蹭了蹭她的小腿。
“顾重,你还想吗?”声音带着些许懒散。
“嗯,还想。”顾重亲吻着身下人的肩头,鼻间蹭了蹭她的锁骨。
林商辞伸手,指尖缠绕着她的秀发,气声说:“那我也是。”
“可以换个方式吗?”顾重抬头,亲吻了她的下巴。
“可以。”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顾重再也没放开过握紧林商辞的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坠落,林商辞没等闹钟响就先醒过来把闹钟关掉了,不急着赶去机场,她们还有时间,顾重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顾重依偎在她怀里,手还揽着她的腰,被子里暖乎乎的,两个人的体温造就出最天然的暖炉。
林商辞低头,看见顾重浓密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样搭在眼皮上,她用指尖轻轻地扫了一下,软软的,没什么触感,又曲起手指去碰她鼻尖的痣。
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发现这颗痣的人。
顾重醒了,她闭着眼睛,掌心搭着她的腰腹,拇指动了动,摩挲着她的皮肤,林商辞觉得痒痒的,同时又很暖很舒服。
“你能不能陪我赖床十分钟?”顾重拖着懒音,像是在撒娇。
除了林商辞,没人听见过她这么说话。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林商辞抱住了她的后脑勺,指尖梳理着她错乱的发丝。
人似乎只要突破了最紧密的身体距离,就会变得有些依赖对方,至少林商辞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很想一直抱着她,不需要去理会外界的时间走得快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