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通行,F0001,已通过。”
机械声响起的同时,某种奇异的第六感让我明白自己正在被扫描着。“F不出意外是临时设置的序列号,0001大概是指我是第一个以临时访客的身份被允许进入的人员吧。”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复杂随着实验室的地板变形移开露出黑黝黝的基地入口时到达了顶峰。
怎么也没想到,莱克斯·卢瑟会把我带来他的秘密基地,难以想象他这么做有什么意图,要知道照理说我对他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可是莱克斯·卢瑟就是这么做了。
“一路顺风,斯纳特小姐。”下一秒,他启动了基地内的泽塔传送装置,在眼前被白光笼罩的下一秒,我看到了中心城的风景。
为了避开大城市无孔不入的摄像头和避免被路人看见“大变活人”的场景,泽塔传送的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却意外的离中心城的市中心很近。我看着工厂内堆积的废弃集装箱上印着的大大的Lex-corp的标记,猜想这十有八九是莱克斯·卢瑟故意设计的。然而这确实方便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中心城的中心广场,那里有一座英雄纪念馆,这个世界的朵恩就在那里工作。
得知莱克斯·卢瑟告诉我的信息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查看了这个世界的朵恩·艾伦的全部资料,从那些冰冷的文字中拼凑起了她的一切经历。首先是警局的失踪报告,她的父亲巴塞缪洛·艾伦在某一天失去了踪影,然后紧接着是她的弟弟唐在闪电侠失踪后的那场全城□□里意外生亡,她遭到了很大的打击,那个时期艾瑞斯·韦斯特银行流水里一长串心理医生的付费通知证明了这一点。她出现了心因性的运动障碍,尽管通过心理医生的长期治疗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从那时起她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赛跑比赛。大学毕业后,她没有成为和母亲一样的记者(尽管她就读了新闻学),而是选择应聘成为了英雄博物馆的一名讲解员。
中心广场的中央在我的世界是闪电侠博物馆,但在这个世界却改成了两部分,一半用来纪念消失的闪电侠,另一半经过改装用来纪念平息了那场全城□□并在最后牺牲的那位英雄——他有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莱纳德·斯纳特,也就是寒冷队长。
这个时间,广场上鲜有人烟,大概是因为市民们都在家人的陪伴下其乐融融地庆祝着圣诞节吧。英雄博物馆的灯亮着,但也空空荡荡,零零落落的圣诞节装饰非但没有增添半分节日的喜庆,更显得落寞和孤寂。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怀念昔日的英雄呢?
我推开博物馆掩着的玻璃门,门框上的感应器主动发出叮咚的一声,“欢迎光临”的机械女声自动响起,一抹红色跃入了我的眼眶——熟悉的身姿和脸庞,矫健而美丽,虽然红色的长卷发让她看起来成熟许多,但毫无疑问是朵恩。
显然,她并没有我的那个朵恩的记忆,时间线的变动让她忘记了一切,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她身处的角色中。她看上去是那么不同又相似,那种奇异的感觉让我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了,但表面上我还是很好的和她打了招呼,以一种礼貌的陌生人的方式。
“你好,艾伦小姐。”我故意看了看她制服上的胸牌,“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这正是我的职责。”她回握了我伸出的手。然后我真的开始跟在她的身后,一个一个听她讲解博物馆里的英雄故事。第一个展馆是属于闪电侠的,墙壁漆成了红色,上面绘着金黄的双折闪电,四周陈列的许多报纸、照片和录像都在诉说着闪电侠的英雄事迹。朵恩如数家珍地讲解着一个个闪电侠追捕坏人、拯救中心城的故事,听着这些话语就能明白她是怎样发自内心的崇拜着这位英雄的。展馆的一面墙上挂着闪电侠打败过的许多超级反派的照片或画像,我还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无赖帮的熟人。但无论怎样,英雄故事是有尽头的,这些故事终结在了闪电侠失踪的那一天,正如同朵恩最终也要带着我前往下一个展馆。而这时候,朵恩的心里会想什么呢?我尝试猜想。在这短短时间的相处中,我已经大致推测出这个世界的朵恩并不知道闪电侠就是她的父亲,她在讲起闪电侠时完完全全只有对英雄的崇敬而没有对父亲的。她把闪电侠视为心中的英雄,因此他放弃了记者的工作而选择来这里当个小小的讲解员,可她又不得不接受闪电侠的终结。在中心城失去闪电侠后的不久,中心城就爆发了那场大动乱,让她失去了她的弟弟。
下一个展厅更让我感觉熟悉,那位英雄曾经是位罪犯,他也曾被闪电侠多次逮捕。但在中心城最危亡的时刻,他站了出来,像英雄一样的拯救了一切,又像英雄一样的死去,于是他得到了中心城人民的纪念。我以一种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怅惘的心情看着莱的照片以纪念英雄的方式挂在展馆墙壁的正中间,好笑是因为那张相片和我的世界里莱的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但怅惘的心情延续的更久,不知不觉的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展馆的展出资料里还有一段录像,镜头很晃,在动乱中只能拍出这种像战地录像一样的效果,尽管模糊的要命,但我还能看出在镜头的最中央那个战斗着的身影是莱。在闪电侠失踪后,中心城的犯罪率快速上升,不知道从哪里流入的一大批武器激化了中小型帮派的野心和矛盾,很快演变成了街头火拼,又扩大为全城动乱。以无赖帮的实力,莱很轻易就能在那场动乱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但在那种时刻莱却选择保护中心城,像英雄一样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