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哀】东走西顾+番外(28)

“病人更该睡了吧。”

病人是要睡的,也该有人照顾。于是灰原哀理所当然地睡在毛利兰身侧,算不得宽的床使毛利兰只得将头贴在灰原哀的胸口(如果你相信是出于这个缘由的话),灰原哀不情愿道:“你的头发挺扎人的。”毛利兰把头探出来:“真的吗?”又被灰原哀按了回去。

灰原哀的声音很轻,轻到好像一个微弱的鼻息,柔和地抚在毛利兰过于疲累的身上与心上。“睡吧。”

一夜无梦。

第20章 20

本章又名:铁树开花水倒流。

报告会是关于近期小组研究专题的阶段性汇报,各个年级按比例分层再随机组合,灰原哀与津田莎朗并没有那种恰好的运气,两人的座位隔得很远。

进报告厅时津田莎朗已经在了,因灰原哀前一晚没有回她们的住处,进门时津田莎朗与她交换了眼神,灰原哀向她微颔首以示一切无恙,接着便走去自己的位子。

那不是什么真正具有研究意义的课题,不过是藉由此劳烦高年级们带着新来的领略一下做研究的过程,或者说,感觉。灰原哀很厌恶这样的活动,她可不是什么满腹济世情怀的慈善家,自然也不乐意白白花费自己的时间与他人行方便。

心不在焉地说完了自己负责的部分仍旧博得了满堂掌声,灰原哀开始质疑这所名声在外的学府是否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个面对这样拙劣的演说犹表演得如此认真卖力。

下台后灰原哀左顾右盼了一番,意图伺机先行退场,无奈她仿佛一具行走的标志物,她的视线每略过一张面孔对方即反馈以点头致意,这既可怕又可笑,灰原哀为日本国药学界的未来感到真实地担忧。

正百无聊赖,放在桌上的手机适时无声亮起,灰原哀一眼看到津田莎朗传来的短讯,询问她稍后是否一起吃午餐,灰原哀回头,津田莎朗也正看向她,她便点了下头。

到结束时才知津田莎朗早已订好了餐厅,因为在校门口等着的还有圆谷光彦、吉田步美及小岛元太三人,原是早在先前计划好了的集体活动。

灰原哀一眼注意到那三人手里各提着一个礼品袋,隐隐显露出里面扎着缎带的礼物盒,骤然明白:“Sharon,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算是吧,”津田莎朗说:“其实是妈妈收养我的日子。我并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在哪一天。”

除了灰原哀以外,没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灰原哀这才发觉她实在对自己的室友知之甚少,或者说并没有试图了解她——除了一份说不出口的暗自怀疑。

灰原哀并不想做那种类似“说出你的故事”的蓄意引诱他人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伤口的电视节目,她只是低声应了一声,这话题便就此揭过。

她问津田莎朗:“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津田莎朗哈哈笑了:“原本打算昨晚告诉你的,可兰姐突然有事,你又没有回来……再说了,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紧要的。”

听她提起毛利兰,灰原哀又开始忧心毛利兰是否记得在进餐后吃药,不,连她是否吃或有计划吃午餐都无法保证。这么想着就拨通了毛利兰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灰原哀听出毛利兰嘴里塞着东西便放下心来,挂断前又补充:“胃药。”那边笑:“已经吃了。”灰原哀就又生起了气:“不是说了是餐后吃的吗?”听得身侧四个人都大笑起来,圆谷光彦说:“怪不得阿笠博士会害怕你。”

吉田步美说:“她可不会管与她不相干的人的闲事。”

津田莎朗便问:“我与你相干吗,灰原学姐?”

灰原哀心里想,我倒也很想知道,你究竟与我有什么相干。

订的餐厅是在一家商厦的一层,适逢午时,上班族与附近的学生都正好得闲出来觅食,商厦里说不上拥挤却也热闹。

菜单上有看似品相极佳的神户牛肉,灰原哀便没有再看下去,只叫了份牛排,小岛元太则不出所料地极尽奢侈,因为“反正是津田付账。”

吉田步美还点了份柠檬派作餐后甜点,说:“柠檬派是柯南君最喜欢的。”她至今仍旧对那个侦探小鬼的突然离开而耿耿于怀,用尽一切办法为他博取存在感以作为他曾存在过的证据。每到这时所有人都会沉默,因为他们也不知为何那个人能狠心到十数年来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个简短的电话也不肯来。

当然也有过许多可怕的猜想,这些都默默地存在那三个孩子的心里,谁也不敢第一个说出口。有时灰原哀会突然生出了慈悲心肠,想要告诉他们那个人把他们永远忘了,那么他们也不必继续记挂他了,可这始终也只能放在自己心里,因为她太清楚话可以说得很漂亮,然而谁又能停止那无用的记挂,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毛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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