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明好不容易才有空,他想,错过这次,说不定之后就没机会跟对方一起出门了。
所以他还是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客厅里的时钟才将将指向八点,瞿既明坐在餐桌边,手里是一份纸制的今日时报,听到脚步声时才抬起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早上好。”
祝念慈不自觉地露出个很轻快的笑容,也说了句:“早上好。”
他在Alpha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捧着热牛奶垂眼慢吞吞地啜着,反应迟钝的感官令他无法发觉对面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脖颈周围,那其中带着微微的审视,以及微不可查的满意。
——那股甜丝丝的柔软橙花香,正在一点点突破信息素阻隔剂的屏障,急切地朝着他扑过来。
但他并没有提醒祝念慈的打算,而是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祝念慈摇摇头,说:“没有,我回房间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显然是在说谎,瞿既明的视线在他眼下明显的青黑上停留片刻,才接着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脸也有点红,是不是生病了?”
“应该是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高了,”祝念慈磕磕巴巴地说出拙劣的借口,“睡觉的时候热到了。”
“这样啊,”瞿既明似乎有些无奈,“那等会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祝念慈乖乖地点头,还没来得及做保证,就听见他接着说:“不然我们就换一天再出去。”
这威胁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威胁——毕竟已经出了门还能改天不成?
于是他抱着这种心思毫不犹豫地应下,瞿既明笑着说:“不用着急,现在还早,你慢慢吃就好。”
祝念慈笨笨地点头,全然没有发现瞿既明眼中那点意味深长的神情。
毕竟还没到时候呢。
第31章 不合时宜
祝念慈陪着瞿既明一起在餐桌边将时间消磨到了九点,等到暖融融的阳光将整个客厅都照得亮堂堂时,Alpha才有了点准备从报纸中抽身的征兆。
祝念慈盯着自己的平板,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今天也没有大新闻吧,看什么值得花那么长的时间?
他不太确定地点开了头条推送,最顶上的那则消息说的是议会某议员出轨十年终于被老婆捉奸在床,或许要走离婚流程净身出户了。
嗯,十分的平平无奇。
祝念慈向来都对八卦新闻和时事政治没太多兴趣,因此并不会意识到这位议员隶属于哪一派别,也不可能想到这件事跟即将到来的换届会有所关联,更加不可能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对于这则新闻能够上头条做了多少贡献。
总之,他只会在早餐餐桌上对着自己的实验报告发呆,并一边无聊地猜测瞿既明到底准备几点钟出门。
所幸他并没有等待太久,当于夫人走过来将桌上的餐盘收走时,瞿既明终于放下了那份报纸,抬眼看了过来。
“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吧?”他的眼神有些戏谑,“没听你再打嗝了。”
祝念慈先是尴尬地碰了碰自己的侧脸,接着才勉强回想起来自己在喝完牛奶后确实打了个小小的嗝。
“那是因为太烫了,”他瞪着眼辩解,“不是吃撑的。”
“这样啊,”瞿既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出门怎么样?”
祝念慈当然没有意见,他背着自己的天蓝色小双肩包,跟在Alpha身后进了电梯,直到门关上后才迟钝地想起来一件事:
“我们不用先准备好吗?”
他说得隐晦,瞿既明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等快到的时候再准备就好,不用担心。”
“噢。”
祝念慈点点头,又问他:“那我们是去哪里?”
瞿既明侧头瞥了他眼,说:“你可以先猜猜。”
听他这么说,祝念慈下意识地看了眼他今天的装扮——要比之前见过的所有时候都要更休闲一点,灰色毛衣和粗呢格纹的大衣令瞿既明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甚至还挂了一串银质的十字架作为装饰。
总而言之,整个人的吸引力都……更强了。
祝念慈看得失神,整个人都陷入类似氧气缺失的窒息感中,连瞿既明叫了自己几声都没听见,直到冰凉的手指被Alpha轻轻捏住,才猝然回神。
“嗯……嗯?”他尴尬地涨红了脸,“怎么了?”
瞿既明笑了声,好脾气地重复道:“我是说,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祝念慈被他牵着往外走,心虚地辩驳:“也没有很久嘛。”
“那猜到了吗?”
祝念慈小声抱怨:“这怎么能猜到嘛,难道是要去那个新开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