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既明用一个轻吻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可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乃至于语气,都是诡异而温柔的:“乖乖,我们回去再好好说。”
祝念慈看着他那双深沉的雾蓝眼睛,突然打了个寒颤,车门不轻不重地被关上,他盯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终于清醒了点。
不对劲,他想。
瞿既明的信息素浓度很不正常,而且闻起来很……焦躁?
他偷偷侧头去瞄Alpha的脸,对方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无框眼镜在窗外路灯的折射下遮掩了瞿既明大半的神情,祝念慈只能看清他线条流利的下颌,和额角微不可查的汗意。
看起来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祝念慈总是轻而易举地对瞿既明心软,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心里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渐渐觉得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
不仅不回消息,还背着男朋友到酒吧点男模,别人听到这事都得骂一句渣O!
他想的入神,连窥探的视线都渐渐露骨起来,快抵达时瞿既明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地问他:“不生气了?”
祝念慈慌里慌张地垂下头,抿着唇好一会,才轻轻哼了声,没说话。
意思是怎么可能那么快消气。
瞿既明就很轻地笑了声,单手转动方向盘驶入车库,停车熄火一气呵成。
“到了。”
他下车走到祝念慈这边,动作流畅地开门,帮他解开安全带,祝念慈心里莫名其妙一阵发毛,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瞿既明像是没听见,轻轻松松地将他从车里抱了出来,祝念慈看准机会想跳到地上,结果又被他一把抓住,重新扛到了肩上。
啪。
巴掌声清脆地在空旷地下响起,祝念慈被这声音臊得面红耳赤,终于彻底醒了酒,微弱的痛感传进大脑,令他识趣地停止了挣扎。
完了,他慌乱地想,我好像把他惹生气了。
可偏偏瞿既明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明显的笑意,淡淡道:“还是不听话。”
祝念慈直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偏偏积攒了那么久的怒意令他无法从善如流地开口求饶——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因此他倔强地闭着嘴,安静地等待电梯门重新打开,瞿既明也奇怪地保持了沉默,仿佛是要遵守自己原先说过的那句话:不在外面吵,回家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祝念慈撇撇嘴,又不是我先犯的错。
想到这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先前下肚的半杯酒还是起到了不小的壮胆作用,以至于在电梯门敞开的一瞬间,祝念慈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直到瞿既明步履匆匆地迈入客厅,在一片黑暗中将他摔在沙发上时,本能的报警声才开始在大脑中尖叫。
“靳……”
熟悉的称呼到了嘴边又被咽下,祝念慈想要坐起来,却看见瞿既明俯身将自己牢牢压住。
“祝念慈,”黑暗中Alpha的语气淡漠而危险,“好摸吗?”
耳熟的问题再度被抛出,祝念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未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好摸……不是。”
可惜改口得太慢,瞿既明的手掌精准落在了他颈后,低低沉沉地笑:“噢,我看也是这样,觉得他好看,嗯?”
直到这一刻,祝念慈才明白,为什么各种书籍里都热衷于将Alpha比作猛兽,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在利爪下瑟瑟发抖的可怜食草动物,不管怎么祈求,身上的人都不可能放自己一马。
颈后的那只手掌不紧不慢地按揉着他的腺体,祝念慈敏感地颤抖着,还是磕磕巴巴地开口:“不,不好看的……”
“我不信。”
瞿既明打断了他的话,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祝念慈震惊地睁大了眼,注视着他单手扯下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一颗扣子。
像是正在做餐前准备的饥饿野兽。
“祝念慈,”他听见Alpha低哑的声音扑在自己耳廓上,“明明我也有,你居然还要花钱去点别人。”
那只搭在颈后的手掌不容抗拒地将他托起来,祝念慈终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不……”
不能再多一个临时标记了。
可瞿既明第一次没有尊重他的意思,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张嘴低头,犬齿瞬息之间刺破了那块饱满多汁的皮肉。
——!
祝念慈失神地睁大了眼,身体在过于庞大汹涌的快感中痉挛,过了许久才能从喉咙间挤出宛若濒死般的咯咯声,紧接着就是崩溃的,渐渐变大的委屈哭声。
“不、不看……”他无力地推拒着瞿既明,“我不看……”
而黑暗中,瞿既明餍足地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迹,紊乱的信息素终于微微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