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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思这日醒来感觉全身乏力,她以为是自己装病太久趟得身体都懒了,便想起来在房间里走一走。
谁知她刚起身,一抹腥甜涌上喉头。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
她抬手一抹,手背上全是血。
戚无思瞳孔一缩,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
她一张口发现声音嘶哑异常,五脏六腑像被烈火炙烤般难受。
宫人应声而入,看到女帝半趴在床沿口土鲜血,吓得魂都掉了。
很快太医前来整治,把过脉后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说:“不好,陛下这是感染了疟疾!”
宫人们很快在太医的吩咐下将女帝的寝宫团团围住,所有侍奉过女帝的宫人都被单独安置在另一间房子里。
源源不断的药材被送进宫里,太医们日夜不停地开始研究治疗方案。
疟疾曾在前朝爆发过一次,那时太子亲临,花费大量财力、人力,耗时半年才将疟疾彻底根除。
如今女帝突然感染疟疾,其中是否有前朝太子的手笔?
一时间人心惶惶,朝堂和整座京城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戚默云连声叫好:“陈大人此事办得漂亮!”
岑延寿也颇为满意,不管戚无思是不是装病,如今感染疟疾以后,她的皇位势必不稳!
“岑公,此前戚无思五天才下旨剿匪,足以见得她的确是病了。如今又染了疟疾,必死无疑!”
戚默云仿佛看见戚无思吐血而亡的惨状,简直大快人心!他迫不及待地想带兵直入京城,父皇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切该有多高兴啊!
戚默云立刻整顿兵马,连夜下山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这一次,岑延寿没再阻止。
是他将染有疟疾的衣服装在盒子里,让人带给陈予正,让陈予正进宫递折子时交给宫里的细作。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看来戚无思之前的确病倒了。
岑延寿骑马跟在戚默云身边,心中涌起一阵尘埃落定之感。
……
在戚无思感染疟疾后,常小渝不顾这剧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强行将身体数据调整到最好。她体内所有的伤瞬间治愈,双眼也终于重建光明。
这样做的代价是这剧身体的寿命会大大减少,恐怕熬不过四十岁。
这场疟疾来得突然又巧合,明显是冲着戚无思来得。在原剧情里戚无思并非感染疟疾,常小渝猜测是戚默云那边坐不住了,无法确定戚无思是否真病倒,那就使计让她彻底病倒。
戚无思昏迷后,四面八方的杀意恐怕都会明目张胆起来。这时候她身边需要帮助,更何况她染上疟疾,常小渝自认也有一部分责任。
常小渝不顾太医阻挠,径直进入女帝的房间。自戚无思感染以来,进去照顾的宫人贪生怕死,根本就不敢多待。
常小渝让捂着口鼻的宫人下去,宫人求之不得连忙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常小渝摘下布罩,这点病毒还攻击不到她。屋内关得严实,呼吸间满是药味。
戚无思趟在床上紧闭双眼,睡得不太安稳。汗珠源源不断地从额角滑落,她整张脸都被烧得通红。
常小渝坐在床沿,第一次看清女帝的脸。
凌厉精致的五官因为病痛而染上一丝脆弱,如布满裂痕的玻璃倔强着不肯碎掉。秀眉蹙成层叠的山峦,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投下一片晃动的阴影。
常小渝轻轻擦掉她的汗水,将被她体温烤得发热的帕子重新用冷水浸透后叠在她的额头上。
戚无思的眉头微微展开,不再像方才那般痛苦。
常小渝日夜不眠地照顾昏迷不醒的戚无思,熬药、喂药全都由她一人完成。
三日后,戚无思总算醒了过来。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一道人影正低头将熬好的药导入碗中。
“翟、翟缨?”
常小渝听到声音猝然抬头,她眼里的惊喜和担忧瞬间穿透戚无思的心,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常小渝。
“陛下,您终于醒了。”
戚无思全身无力,可她还是拼尽全身力气抬手。常小渝见状忙放下药碗,握住她的手。
“翟缨……”
戚无思喉咙黏成一片,除了不停叫她的名字什么话都说不了。
常小渝轻拍了拍她的手:“陛下,您刚醒不用急着说话,您先把药喝了。”
戚无思点点头,常小渝将人小心地扶起来,一手搂着她一手喂药。
喝过药,戚无思才感觉喉咙好受了些。她清了清嗓子:“朕这是怎么了?”
“回陛下,您感染了疟疾。”
听到“疟疾”两个字,戚无思大脑嗡嗡作响。随后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她目光柔和,眼里的赤忱和温柔烫得戚无思整颗心都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