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司机大哥。”
常小渝临下车前,往司机后背贴了张她刚画的符。用口红在一张优惠券上画的,虽然简陋了点,但能驱散笼罩在司机身上的晦气。
劝说无果,司机心想,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他无奈道:“那行吧,注意安全啊。”
常小渝下了车,打开导航往七里河公园旁的小路走。
导航上对鬼屋还有特别标注,常小渝点开看,是对这间房子的介绍,变相亦是一种警告。
鬼屋是一种俗称,因为发生过太多凶杀案和离奇古怪的事件被冠上这个称号。
鬼屋名叫邵公馆,最后一任房主是从香江来商人。他在1932年买下房子改建成住宅,后来被来侵犯的日军又改建成了医院,专门收治伤兵,也有传闻说日军在这里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实验对象不仅包括花国人,还有高丽人以及欧洲战俘,甚至连他们本国人也不放过。
但这间房子发生凶案最早还要追溯到1901年,那时花国爆发过麻风病毒,当地官员就建了不少医院收治麻风病人。
后来麻风病得以控制,医院都被推倒改建成商场或是住宅。只有这间得以保留,先是改建成麻风病博物馆,直到每任馆长都以不同的死法惨死在里面后,博物馆被迫关闭,空置20年后被北平来的一个商人改建成酒店。
后来酒店每年都要发生凶案,商人一家没办法,只得卖掉酒店回北平去了,谁成想,回北平的火车撞到一群路过的羊,全车人都遇难了,这也是花国历史上最为惨烈的火车事故。
此后这间屋子就被空置,直到香江来的商人买下它。后来日军战败,香江商人又拿回了房子的控制权,重新挂上邵公馆的牌子。或许是嫌房子被日军占领过太晦气,邵家人拿回房子后没再住进去过。一家人都回到香江,房子就那么空着。
这间房子经历过战乱、新花国的建立,早就成为了一所历史保护单位。但在50年代,由于这间屋子实在离奇,关于它的流言越来越夸张,当地政府曾想推了它一了百了。
但不管推多少次,施工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下来。
后来这间屋子被拿掉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仍由它荒废着。周遭贴着警示牌,不许人靠近。
直到近几年,网络上突然兴趣一阵冒险风朝。去的地方越离奇恐怖,点击量和热度就越高。
邵公馆成了网红们探险的热门地点,政府不得不出面辟谣说这里只是一间废弃的老房子,不拆掉是因为历史悠久。但因年久失修,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呼吁大家远离危房。
还在导航和点评网站上特别标注,警告想去探险的人这里危险系数很高。
然而这种警示只会激起大众的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去的地方,网红们越是想去。
邵公馆前身是医院,占地有近四百平方米,三幢大楼呈“门”字型。正前方一幢共有三层,其余只有两层。
从镂空的铁门望进去,是一座废弃的水池。水池雕像半边身子碎了,只留下半张破碎的脸。
邵公馆的牌子在墙面上被一簇树叶挡着,常小渝拨开树叶,牌子有些绣了,明晃晃的月光下反射出冰冷惨白的银光。
常小渝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来晚了半小时。”
女人一头长直发,过分白皙的脸上是柔和的五官。她长得极美,但因着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呆滞。一双眼睛生得极为漂亮,但却没什么神采,她看着自己又好像越过自己在看什么别的东西。
常小渝直愣愣地瞧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和萧持月如出一辙。
“怎么了?”
女人疑惑地歪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东西粘在我脸上?”
“没有,是你太好看,我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庄翊如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生硬问道:“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常小渝本想编个理由忽悠过去,但转念一想,林子佩那几个小姐妹肯定会把这事通到林子佩那儿去,林子佩少不得拿这件事来嘲笑庄翊如,索性直接承认。
“林子佩的几个小姐妹,拿钱给我让我把你骗到这里来。”常小渝耸耸肩:“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信什么鬼屋。有钱给我不拿白不拿,咱们到这里走一圈就回去。你最近不是生意减少了吗?我拿这钱给你投资呀。”
庄翊如蹙起眉头,看了她半晌转身就走。
常小渝知道她是生气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庄翊如鲜少生气,就算生气也是不言不语地走到一边。
起初她还会哄庄翊如,两三次以后她就懒得搭理,任由庄翊如独自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