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菱俯视双眸紧闭晕倒在地的岳漓,她记得岳漓分明是个武功平平,轻功也是半吊子水平的人。被付缘几人故意绑在树上时,还被吓得涕泗横流。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半夜登上兆停半山?
常小渝屏住不稳的心跳,她闭着眼五感更为强烈。她感觉到司昭菱朝自己伸出手,接着带了薄茧的指腹从她脖颈慢慢往上。
指甲偶尔划到皮肤,引得她心脏一阵战栗。好在常小渝极力控制住这具身体,才没让呼吸节奏乱掉。
司昭菱从她脖子处一路摸到下颚,辗转在侧脸不断摩挲。
没发现□□,这是一张真正的脸。岳漓没有遭人顶替,难道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双生子?不可能,哪有这种巧合。
司昭菱没在她身上发现可疑之处,一跃而起隐没在树丛之间。随意抓了颗小石子,随手一弹。
小石子急速飞出,常小渝“嘶”一声豁然弹起。她揉着腰际,茫然地看向四周。司昭菱看她摸索着路自己下山后,才从树上跳下来,朝另一个方向飞速离去。
常小渝回望她离去的方向,猜想杀连薰的凶手或许就是那个黑衣男子。那杀原主的凶手,会不会也是他?
原主多次跟踪司昭菱,直到最后一次直接被抹了脖子,连谁出的手都不知道。
但能肯定的是,凶手并非司昭菱。她查看原主的记忆,她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远处司昭菱正推开藏书阁的门。
从两人刚才的谈话,司昭菱在禹山派的行动在被监视着,看来天阙宫还派了别的人藏在禹山派暗处。
常小渝正坐在饭堂喝粥,自从她将付缘打伤后,就多了“出手狠辣”“伶牙俐齿”的标签,身边没人敢靠近,都躲着她走。
和她一间房的弟子都不敢回去住,宁愿去其他房间同别人挤。常小渝乐得清静,该吃该睡以及练武一样没落下。
吃过饭,她目不斜视地出去,正好撞见付缘。付缘已经恢复了些,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没什么血色。
付缘看到常小渝愣了下,神色怔然地停在原地。常小渝狐疑地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朝前院去了。
前院不少弟子已经开始一天的习武,常小渝寻了一处角落开始练武。她眼神转了一圈都没见到司昭菱的影子,倒是见到了原剧情的女主林眇眇。
林眇眇和几个师兄弟一起互相过招,打得有来有往。有师兄偶尔还停下来指点她,几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稔。
似是注意到常小渝的视线,林眇眇朝她看了一眼。
“小师妹,你也听说啦?”
“听说什么?”林眇眇满脸好奇,她整日憋在山上要无聊疯了。爹又不准她下山玩,尤其这两天管得特别严,一听到可能有好玩的事顿时来了兴致。
“她呀!”被称作六师兄的男子虚指了下常小渝的方向:“那是岳漓,青木堂的弟子。前两日和付师妹比武,出手把人打成重伤了。”
“啊?”林眇眇掩嘴惊呼:“重伤?”她立刻对这岳漓印象不好了,同门比武,怎么能下重手?!
“可不是,付师妹性子高傲惯了,哪受得了这打击。我昨日去探望她时,整个人消沉了很多。”
林眇眇和付缘不太熟,只知道她出身镇远镖局,平日里爱呼朋唤友,身边总是跟了一群弟子。她见过付缘,是一个张扬的女子,就这么蔫了未免可惜。
常小渝自己练武,没管周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原主就是胆小惯了,连别人看她一眼就怕得不行,以为别人对她有意见。走路也埋着头,整日瑟缩成一团,满脸就写着四个大字“我好欺负”。
行走江湖,若是以这种姿态,早晚被人一剑杀死。
司昭菱是和聂孤荣一起出现的,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说上几句话。林眇眇一看到聂孤荣就扔下别的师兄弟,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到他身边。
司昭菱礼貌朝她笑笑,林眇眇拉近和聂孤荣的距离,不满道:“师兄,你怎么才来?你和连薰师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后一句颇有宣示主权的意味,让聂孤荣很不自在。
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林眇眇和聂孤荣有婚约,众人都已视他们是夫妻。聂孤荣退开两步,语气有些严肃:“眇眇,在众人面前不可逾矩。”
他歉意地看向司昭菱,后者浅笑:“不打扰了。”说完便抬腿离开,自行练武去了。
聂孤荣心里空落,有些不得劲。和温柔娴静的连薰一比,莫名觉得林眇眇有些聒噪。聂孤荣心不在焉地和林眇眇说着话,心思已经飘远了。
常小渝寻到机会,站到司昭菱对面,心无城府地问:“师姐,昨晚你去后山练习轻功了吗?你轻功也太出神入化了,我跟到半山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