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过,便和他们打了起来……失手将两人都杀了。”
茶摊就在进鬼谷洞的必经之路,看到这一幕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虽说聂孤荣是行侠仗义,但在鬼谷洞的地界杀了人家弟子,还恰逢少主成亲之日,这和一巴掌狠狠扇在鬼谷洞脸上没什么区别。
聂孤荣不敢再多停留,当即带着师弟们返程,婚宴也没去参加。
林延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鬼谷洞是名门正派,门中怎么会出现当街调戏女子还杀人的弟子?
他沉吟半晌:“此事恐怕不简单。”他见聂孤荣神色失落,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两名弟子心术不正,你出手教训是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曹洞主会理解的。”
林延琅叹了一声,他这徒儿甚少在中原武林行走,心思单纯,极易被人迷惑。随即他又想到,这样至纯的性情中人,也只有离原岛能养出来。心思浅,也并非是坏事。
“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去鬼谷洞,你先下去罢。”
聂孤荣见师父始终淡定自若,心道原来不是什么大事,早知他就不该着急忙慌地回门派,该去参加少洞主婚宴,将事情同曹洞主解释,这样一走了之倒像是做贼心虚。
聂孤荣刚出来,一抹明黄色身影就朝他扑过来:“师兄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少女声音清脆,面容清秀,鼻尖略微上翘,让人联想到山涧自由自在的小动物。
聂孤荣心里的苦闷一扫而空,摸了摸少女的发顶:“眇眇莫恼,这不是见面了吗?”
林眇眇鼓着脸,装作生气的模样:“你回来第一时间是去见爹爹,而不是来见我,我要惩罚你。”
聂孤荣宠她,故作伤心:“我一出门就给你买了礼物,想着回来拿给你,你却一心要惩罚我,不公平。”
林眇眇一听“礼物”二字,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黏上聂孤荣:“师兄,我的礼物呢?给我吧。”
聂孤荣从怀里掏出发簪,上面是一朵银色的蝴蝶,闪闪发光又栩栩如生。林眇眇当即爱不释手,央着聂孤荣给她戴上。
两人还没温存够,忽然听到阵阵喧闹惊呼声。
林延琅从屋里出来,看见手握在一起的两人,没说什么:“去看看。”
林眇眇红着脸抽回手,跟在聂孤荣身边乖巧十足。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批弟子,这时天色已暗,但光线充足。众弟子提着灯笼,有些甚至直接端了蜡烛出来,脸上有震惊、愤怒,还有恐慌的神色。
常小渝也在人群之中,她和司昭菱之间隔了几个人,被夹在多位弟子中间,前方发生什么事也看不真切。
“牌匾碎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谁那么大胆!”
“鼓也被劈开了,到底是谁干的!”
“不会是鬼魂作祟吧……”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常小渝拨开人群,艰难往前挤,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见如同天梯一样的青石板路上横了碎成两半的牌匾,将“山”字劈成了两半。广场上的两只鼓被砍了半截,断截处十分平整,连高度都一模一样。
可这大鼓十分厚实,如何能做到砍得分毫不差?
更可怖的是,牌楼两侧的石狮子双眼都被剜了下来,四颗石头做的眼球就滚落在碎裂的牌匾周围,可谓是嚣张至极。
“可恶!哪里来的狗贼,竟在我禹山派撒野!”
“偷偷摸摸,小人行径!”
弟子们开始骂骂咧咧,恨不得对着空气就是一通厮杀。
聂孤荣心道不妙,面色沉重地看向林延琅。
三位堂主差弟子去收拾残局,林延琅信才写了一半就出了这种事,他当即宣了三位堂主和聂孤荣进大厅议事。
常小渝不动声色地往司昭菱身边挤,到了她身边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连薰师姐,这也太可怕了。不会真是鬼怪作祟吧?”
“鬼怪之说毫无依据,师妹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不是呀,我听师兄他们说禹山以前就经常死人,听说半夜还能听到女子的哭声……”常小渝跟上司昭菱,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司昭菱心下厌烦,原本盯上连薰就是看中她独来独往,谁知她居然出手救了一个师妹,平添了个大麻烦。
好在这个岳漓和连薰也没有多熟悉,司昭菱便依原计划行事,只是偶尔需要应付她。
司昭菱只留了一个冷淡的侧脸,常小渝锲而不舍:“师姐,若不是鬼怪作祟,难道是仇家?那肯定是煞血教,只有他们和我们禹山派过不去!”
司昭菱暗暗皱眉,这人未免也太聒噪了:“师妹,今晚事多,我先回房了。”
“好,师姐明天见。”
常小渝躺在床上,思索着司昭菱到底是不是那人。那人每次跟过来都是落在原剧情里最大的反派身上,如果不是司昭菱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