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随哥哥,许然教练在做什么呀?”
温随搁下手里的豆子,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冉冉,我在盯点。”
郑许然转过头,冉冉看到他那样子,捂着嘴直乐,“许然教练,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谁看见我哭了!”郑许然还在嘴硬。
自从盯点比赛输给温随,郑许然很没面子,逮着机会就扬言要一雪前耻,结果每次都被虐成菜渣。
温随对他完全无视,不过却注意到,冉冉笑得特别开心,他看着她笑,也有点忍不住想笑。
冉冉跟他们分享了比赛的事,一提这个郑许然更不高兴,“你去比赛,席哥肯定得去做临场辅导,那我就只有待在这守家的份儿了。”
“不过!”他突然一反态度,斗志昂扬道,“我会远程给你加油助威的!好好发挥,冉冉最棒!”
配合夸张的表情和两个竖起的大拇指,郑许然委实显得滑稽。
但温随这次不知怎么,却不觉得他聒噪了。
而冉冉忽然问他,“那小随哥哥呢?你会跟舟舟教练一起去看我比赛吗?”
温随当时先是沉默,他并非不想去,而是有点被冉冉……问傻了。
他其实从没跟冉冉真正讲过话,两人每次见到面是课前课后,一点头的时间,但她却很自然地这么问他。
等温随反应过来,他已经没加考虑地答应了,“我会去。”
“我去。”温随这样回答席舟。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食言,他必须得去看冉冉比赛,给她加油,他不想让她失望。
而其余的,再给他点时间。
温随看向席舟,席舟也正在看着他,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散开,走过来一起收箭靶墙上七零八落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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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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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的比赛在临省省会, 是一场专门针对残障人士举办的业余性区域公开赛。温随和席舟跟冉冉一家三口坐高铁提前两天出发,住进赛事主办方承包的酒店。
酒店内辟有射箭场地,他们来得早, 场地还很空,席舟带冉冉开始做一些身体适应性调整训练。
冉冉父母要去组委会报到, 以及准备一些生活方面的事, 温随就在场边等着。
场上还有几个人,也是正在训练的选手, 虽然早知道这场比赛的参赛人群有些特殊, 但当亲眼见到, 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那几个人里,有两位是跟冉冉一样坐轮椅的下肢残障者,一位是右上肢残疾, 还有一位从身体外表看四肢健全,但神态表情明显有异样……
后来,场上训练的人更多了。
直到夜里洗漱完准备休息, 温随脑子仿佛还回放着那些画面。
席舟在另一张床上躺下,转头见温随坐在床边出神, “想什么呢?”
温随说没什么, 也拉开被子,可闭上眼睡不着, 翻了个身望见对面的席舟。
床头灯已经关了,地灯还余一点暗弱的光, 席舟眼神微微闪烁,问他, “摘床吗?”
“……没有。”
温随还没意识到, 他这是第一次跟人睡同一个房间。
他现在惦记着事情, 又或是周遭静谧的气氛叫人安心,不由自主便卸下防线,“我担心冉冉……”
“担心她不能赢?”
“嗯。”
温随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他绝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人,他都不在乎自己的输赢了,却忍不住替冉冉忧虑。
那些人,看起来都非常厉害。
“冉冉分在ARW2级,我今天看过他同组比赛的选手,我对冉冉有信心。”
“少年组除了分男女,还再分级吗?”
“对,还得再分,能站立的分到立姿组,坐姿组有1级和2级,1级比2级更严重,分级也是为了比赛的公平性。”
“不过,”席舟又说,“虽然是残疾运动员,比赛却不会特殊对待,规则都是一样的,只是比赛场地、器材会有些额外要求,比如考虑到轮椅的长度,要有1.5米活动的地方,每个靶位前得留3米余地。”
“除了轮椅,用的器材都跟我们基本一致。站姿组运动员经裁判允许,可以使用保持身体平衡的部分特殊器材,但也只是辅助站立而已,对射箭成绩起不了决定影响,主要还是看实力。”
温随思考间,发现席舟好像对这方面也很了解,他想起飞羽杯时方助教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也想办这样的比赛?”
“是啊,曾经也想办来着,但没办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确实很像席舟会有的打算,温随忽然想说“以后还有机会”,又觉得这话由自己讲来有些奇怪。
第二天上午大家陪冉冉去附近景点游玩放松,下午午休后接着训练,临近赛前不再进行太多技术和体能练习,席舟主要在帮冉冉熟悉赛程,以及做一些心理上的建设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