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锰皱眉,立刻明白了,“你传的?”
“不是,绝对没有!”试图装死的何宏宇见袁锰挥拳,先护住头,冤道,“我就单方面宣传了锰哥你厉害,我没说别的,他们自己理解错了。”
“你说事实就把话都说完,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意思?”
“我错了我错了……”
袁锰抬手,将何宏宇的头转向另一边,直面正在做放松运动的温随,撇撇嘴,“你该给他道歉。”
“啊?道歉?……我也没说他坏话,而且要命都不跟大家说……”
“你废话那么多?去不去?”
射箭1队人人都知道,何宏宇是袁锰的忠实狗腿,看来这次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温随在旁其实什么都听见了,他是不在乎,但袁锰的做法倒让他又想起昨天在山上,这小伙儿暴躁归暴躁,骄傲也骄傲,倒是输得起。
何宏宇当着其他队员的面,走到温随跟前,低头耷肩,“……对不起。”
温随有些好笑,但看袁锰瞪着大眼睛在后面看他一举一动,心道如果不说点什么,何宏宇这劫估计很难过去。
“没关系。”他甚至难得地勾了勾唇。
何宏宇本来觉得掉份儿,这时莫名一怔,紧跟着脸就刷一下全红了,像火星点着引线,一路烧到耳朵根。
众人以为他是没面子羞得,何宏宇自己捂着脸退回袁锰身边,呵呵笑,“锰哥,我刚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他咽了咽,壮着胆子,“你要不还是别讨厌温随了,我觉得他也挺好的。”
好家伙,何宏宇这么一说,旁边的吃瓜群众纷纷翘起耳朵听。
“……”袁锰深吸一气,何宏宇还没来得及往后跳,就被拎着领子揪回来。
“我就奇了怪了——”
“锰哥息怒!我刚脑子秀逗了,我被闪瞎了!”
什么鬼?袁锰扫视周围津津有味看热闹的队员们,他这人虽然粗犷,但也不是看不出情况。
他松开何宏宇,“前几天队里都传我看不惯温随,我还没当回事儿,看来得是时候说道说道了。”
吃瓜气氛急转直下,变成捉谣言源头的破案现场。
温随也不知自己好好的在那放松,怎么突然教室里就静到空气凝固。
只有袁锰的声音压得沉沉的,“各位,谁先跟别人讲我看不惯新同学的?最好主动站出来,今天大家说完就算过去,既往不咎。”
何宏宇朝着队伍使眼色,显然他是知道的,但那人不敢承认。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看轻他,所以就连他做到你们都做不到的事,甚至替咱队争了荣誉,也可以忽略不计?”
袁锰其实心里也有数,他走过队员前面,“咱们1队的队训相信你们没忘吧,团结进取,敢当敢为!不团结已经错了,再敢做不敢当,你们还对得起1队的名号吗!”
“……”
就在大家以为有人会绷不住投降时,袁锰说,“谁传的谣言,今天晚上熄灯前自己到宿舍找我,过期不候。”
先给足威慑,到顶点后再给个台阶下。
这位队长看来不是徒有虚名,管人也有一套。
温随见队员们稀稀拉拉准备散去,以为这就完了,谁知袁锰又开口道,“温随是新同学,对新同学更应该关心爱护,以后谁再让我知道在背后搞‘孤立’、‘排挤’、‘小团体’这套,我这个当队长的第一个饶不了他!”
“……”温随低垂的眼里有什么瞬闪而逝。
着重强调过那几个字眼,袁锰冷哼一声,“如果有人不服,就先自己来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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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训练后,姚闵把温随叫去办公室。
“你的申请批下来了,但只有一间小训练室,给一套50米配重弓,暂时没有箭,后续看情况可以再提申请。”
“好,谢谢教练。”
虽然训练时候“心狠手辣”,姚闵内心里也是惜才的。
“以后身体不舒服要找队医,那边夜里有人值班,另外开始感觉不对的时候,就要请周围同学帮忙,即使你和其他人不熟,跟室友总在一个屋,别都自己忍着,哪怕想睡觉,也知会人一声,否则万一睡过去了谁知道?”
她不知不觉语气又变严厉,顿了顿,才说,“这次是你底子好自己扛过去,但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你还年轻,以后的运动生涯很长,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得不偿失了。”
到这里,姚闵神色复杂地盯着温随看了片刻,意味深长叹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席舟急坏了,没见过他那么着急上火。”
虽然席舟看起来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但温随心里明白,“下次我会注意,对不起教练。”
看这孩子始终淡然沉静不卑不亢的模样,姚闵也拿他无法,只能点到即止,“不用对不起,好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