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佑佑,过来。”
徐天弃闻言猛地抬头望向妈妈,小嘴巴下意识抿了抿,两只小手局促地揪着衣摆。
秦昭挑眉:“愣着干什么?过来妈妈身边。”
徐天弃这才放心地迈着小步子一颠一颠地来到秦昭身边。
秦昭伸手握住儿子小小软软的手指,抬头望向对面的李仙箩妈妈。
“这位女士,你想要什么解释?不如让你的闺女亲自告诉你?”
李仙箩妈妈脸色一凝,神色浮现怒意:“是你儿子把我们家箩箩惹哭了,难道不应该你儿子来说吗?”
秦昭唇角一勾,低头看向自家儿子:“来,佑佑,告诉妈妈,是不是箩箩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徐天弃定定望着妈妈,心下微动。
其他人问他的时候都说“是不是你欺负了箩箩”“你怎么惹到箩箩了”“你说了什么话怎么就把箩箩惹哭了”之类的话,其实本质上确实都在问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可其他人的话下意识包含的意思就是“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箩箩哭”,可是,只有妈妈问他的时候,说的是“是不是箩箩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语意的出发点是为他出头。
徐天弃鼻子忽然有些酸。
从来没有人会护着他。
上一辈子,他不管做什么,迎接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打骂,他就像一个机器,没有人觉得他需要感情。
甚至上辈子到死那天,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命不好,是不是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身边,把他护在身后,言语里里外外为他出头。
徐天弃眼眶一红,伸出小胳膊扭头抱住妈妈的大腿,小脑袋埋在妈妈大腿上。
秦昭感觉到腿上渗透布料的湿意,凤眸眯了眯,瞥了眼对面一脸怒意的李仙箩妈妈,然后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儿子的脑袋。
徐天弃感受着头顶温暖手掌的抚摸,心中暖意更甚。
过了一会儿,他整理好心情,放开妈妈的大腿,看向对面的李妈妈。
“阿姨,是李仙箩说她给我糖让我亲她一下,我只不过拒绝了她,她就哭了。”
“妈妈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难道我听妈妈的话有错吗?而且我也不想亲李仙箩,这样也不行吗?”
李仙箩妈妈听了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低头看向自己闺女,问:“箩箩,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想让佑佑亲你才给他糖,佑佑拒绝你你才哭的?”
箩箩一抽一抽地点头,听了一遍又一遍佑佑拒绝亲她,箩箩小姑娘悲从中来,又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呜箩箩喜欢佑佑哥哥,佑佑哥哥最好看,箩箩想让佑佑哥哥亲亲呜呜呜......”
李仙箩妈妈:“......”
轻轻戳了一下自家闺女的小脑门,李仙箩妈妈笑骂道:“哭什么哭,喜欢人家小哥哥就去追啊,哭有什么用?你个小颜狗。”
误会解开,李仙箩妈妈跟秦昭道了歉,又牵着自家闺女走到徐天弃面前,蹲下来和徐天弃道歉:“佑佑对不起,阿姨错怪你了,是箩箩不懂事。”
徐天弃自然没什么好计较的,说了声“没关系”就埋头钻进了妈妈的怀抱。
回到家,徐天弃黏着妈妈上了楼,想跟妈妈再待一会儿,弥补他上辈子缺爱的人生。
秦昭却提溜着小家伙进了儿童房。
“既然回来了,就把你的积木搭完。”
徐天弃看着占据一整面墙的积木,傻眼。
回头:“妈妈,是不是......太多了?”
秦昭想了想,问:“那你想做什么?”
徐天弃拄着小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妈妈,我们去看大爷爷吧?”
重生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见过上辈子被徐天泽谋权篡位之后害死的真正徐氏掌权人呢。
或许,从大爷爷那里,可以打听到徐天泽的消息?
秦昭深深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爽快答:“好啊,正好你大爷爷最近旅游回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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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子住在京都城最有名的富人区,里面除了徐家的大宅子,还有京都四大家族,老爷子隔壁不远就是医药世家沈家,当初徐天溟心脏病的主治医生沈南就是出自这个沈家。
秦昭开车路过沈家门口时正好看到沈南从里面出来,门口停着一辆火红的法拉利,靠着法拉利的修长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江老师江北。
秦昭停下车,降下副驾驶的车窗,按了两下喇叭。
沈南和江北闻声看过来,见是秦昭,都笑眯眯地打招呼,江北甚至走过来趴到副驾车窗上,伸手逗坐在副驾上的徐天弃:“哟!小佑佑又来看大爷爷啦?”
徐天弃从徐天佑的记忆中知晓面前这个大叔是妈妈的好朋友,每次见到徐天佑都会逗徐天佑开心,过年了还会给徐天佑塞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