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心机丫鬟后(24)

湘梅有些遗憾地摆弄那支紫玉兰,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般好的东西却落到了我这样的主人手里。”

苏暮笑笑不语,她对牡丹没有任何兴致,只觉那雍容华贵的东西太过端方雅重,她承受不起。

不过这绒花倒是给了她机会,讨好郑氏的机会。

这不,打听到郑氏喜欢兰花,苏暮便动了小心思,打算拿先前苏父留给她的铜板好好露一手。

她这人没什么特长,既没有多深厚的学识教养,也没有伺候人的本事,吟诗作画女红皆不精通,唯独喜爱做点手工簪花。

制作绒花需要蚕丝和铜丝,若是做鬓头花,则需熟丝。

时下园子里有不少品种的兰花绽放,苏暮花了心思,用一壶酒从管理花草的周老儿手里借来一盆开得极迟的峨眉春蕙。

那蕙兰被娇养得极好,只开出来少少的三朵兰花。它的花葶细长呈浅绿,裂片稍稍突起,花瓣中带着紫红色斑,透着浅淡的香气。

郑氏爱兰,苏暮便打算用这盆蕙兰做样本制作绒花讨她欢心。

从朱婆子手里讨了件外出办差的差事,她趁着空档去商铺里精打细算买来要用的熟蚕丝。

常州盛产绒花,卖相关物件的铺子到处都是。

苏暮从五颜六色的熟丝中挑选与蕙兰匹配的颜色,有浅绿,淡黄,紫红等。

她实在太穷,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同商铺娘子讨价还价,花了一百六十多文才凑齐做绒花需要用到的工具。

这笔钱对她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苏暮咬咬牙取出装铜板的钱袋,那布袋陈旧发白,她吝啬地数了一百六十四文钱,每掏出去一个铜板就肉疼。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便又觉着花得值。

离开商铺后,苏暮拿着布袋里的蚕丝等物,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期望。她素来不是一个容易消极颓靡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不停筹谋钻营。

前阵子顾清玄对她生了猜忌,她再也不敢在明处动小心思,只得退而求次。

床要爬,小命更要保。

那人掌握着她的身家性命,若是看她不顺眼,发卖便罢,杖杀就冤枉了。

对于她们这种卑贱的家奴来说,被主人杖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多跟官府报备一下完事儿。

她没有胆量去挑战其权威。

回到祖宅后,苏暮小心把做绒花用的物什放好,并把钱袋藏起来。

她没能进西园伺候本就引起苏父不满,想要再从他那里掏铜子儿,无异于要他的命。余下的这点钱对她来说非常珍贵,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会再花出去一厘。

前去朱婆子那里交差的途中,张和正同顾清玄汇报目前府里的情形。

有两名仆人被盐商买通打探府内消息,上回去望月山就是他们透露给秦怀敏的,现在已经被发卖处理,其余人则是干净的。

顾清玄从书架里取出一本古籍,头也不抬道:“都处理干净了?”

张和:“干净了。”

顾清玄半信半疑地看向他,问:“苏暮那丫头呢?”

张和摇头,“不曾查到她与外头的人有沾染。”

顾清玄沉吟片刻,方道:“她还有一个老子。”

张和继续摇头,“那人就是个酒鬼,没惹事。”

听了这话,顾清玄才“唔”了一声。

张和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请帖,说道:“这是方才阍侍呈上来的。”

顾清玄伸手接过,打开请帖一看,唇角微勾,常州刺史黄玉洪设宴请他,看来常州的鱼儿陆续跃出水面来探虚实了。

见他的表情耐人寻味,张和好奇问:“怎地?”

顾清玄把请帖扔给他,张和粗粗看了一眼,皱眉道:“听说黄刺史与盐铁使姜斌关系匪浅,且姜斌又是外戚,郎君若想把二人拉下马,恐需费些心思才行。”

顾清玄斜睨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问圣人是不是想办姜贵妃姜家呢?”

张和心中一惊,不知作何回答。

顾清玄指了指他的脑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把张和吓得眼皮子狂跳。

见他失态,顾清玄冷不防笑了起来,那张书卷气极浓的俊颜上浮现出少见的城府算计。能成为天子近臣,总得有几分本事,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心甘情愿被踢到这儿来的呢。

常州刺史的宴请在五日后,这段时间苏暮跟消失似的再也没有在顾清玄跟前晃悠了,他心知肚明,知道上回在望月山肯定把她吓坏了。

不过他素来沉得住气,那家伙屡屡东施效颦引起他的注意,必定是有所求的,他就不信这么快就偃旗息鼓。

这不,安分守己的苏暮很是忙碌。

做绒花需要很多繁琐步骤,极其考验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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