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儿。”祖磷推开了房门, 笑着端着托盘进来。
魏清宁来了精神, “磷姨, 你醒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啊!你先前晕倒吓死我了。”
祖磷笑出了声,“不过是太过疲累, 不然这些伤我都不在意的,说来, 昨晚真的多亏小宁儿了,要你去做那些违心的事情, 想来是为难死你了。”
“也没有......”魏清宁不好意思笑笑。
祖磷向她招招手,“过来吃饭, 我特意挑选了一些口味清淡的, 你我都是大战后损耗了大量的心力,不宜吃得太辛辣。”
魏清宁早就饿了,闻到饭香味, 胡乱披上衣裳跑了过去。
“小宁儿你和魇魔教一战现在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了。”祖磷笑着给她夹菜, “要说那些江湖线人还真的是消息灵敏, 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会儿计异天可得要气死。”
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那时候在长安听无不晓说书的情形,不知道这次那些人又会把她说成哪些神仙之类的,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也是因为我你和计异天现在算是有了罅隙,难保日后他不会找你晦气,你可千万要当心,这个给你。”祖磷将一枚竹笛给了魏清宁。
看到魏清宁不明所以,祖磷解释道:“这是乱魂笛,你要是被计异天盯上无路可去,来苗疆涉笼寨,吹响这竹笛,我即刻赶来,绝对能保你安全无虞。“
“磷姨你要走了吗?”魏清宁有些伤感紧紧地握着竹笛。
祖磷摸摸她的脑袋,“好姑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现在计异天重出江湖,我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处理完这里的事宜,我还得赶去苗疆,最近那里也有了骚乱。”
“磷姨你不要担心我的!我反正麻烦多了去不在乎这一桩!我最开心就是结交了你们这群人!”魏清宁郑重地把乱魂笛放在随身携带着的白色包袱内。
祖磷听了这话笑出了声,别人唯恐麻烦来找。
哪有这么傻乎乎的小姑娘,凭着一腔热血就这般无畏无惧。
“小宁儿世事险恶,不要太信任人,哪怕是我,你也可以多一份心眼,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难说是一样的,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的剑,那是永不叛变你的。”祖磷说道。
魏清宁下意识地看了眼挂在床头的那把霜寒剑。
要是她只有手里的剑能相信,那是不是太可怜了。
想到还在江陵界碑那里等着自己的王如鸢和苏泽渊,想到过往的意气凌云纵马江湖,她摇了摇头。
“我相信我的选择不会错,我愿意肝胆相照。”魏清宁掷地有声,“我也相信你们不会有那一天的!”
祖磷又好笑又有些感动,她看了看窗台,黑夜渐渐蔓延上来,再看看埋头苦吃的魏清宁,仿若看到了一丝不灭的光,那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了。
在客栈休整了一夜,祖磷翌日一大早冒着秋雨霏霏离开了客栈,送着祖磷到了城门的魏清宁,没来由的有了一丝的伤怀。
“磷姨我有空就会去南疆找你的!”魏清宁大声地喊着。
祖磷拨马回首,斗笠下是一张艳丽的笑颜,“好。”
马踏青石,故人远去。
意兴阑珊的魏清宁回到客栈,睡意又上来了,抱着被褥睡了个回笼觉,没曾想中午被嘈杂的声音吵得醒来了。
“我跟你说,要是我山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罢休!你可别诓我!”
“在这里不信你自己去楼上。”
魏清宁站在楼上,一眼瞧见了嚣张的苏泽渊还有焦急的王如鸢,心里莫名一暖,噔噔噔的下了楼梯,笑着跑了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先被王如鸢一把抱住了。
“太好了,阿宁你真的没有事,你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如鸢声音有了些哽咽。
苏泽渊也乐得不行,揽着身侧的云重门弟子晃个不停。
他们过来就听到魇魔教的人和一个使剑的小女孩对战,最后魇魔教的人败走了,其中还死了人,再追问,那人也说不清楚了。
苏泽渊着急得不行,拉着王如鸢去了云重门质问。
云重门的人就带着他们来了这客店。
苏泽渊悻悻道:“那个人胡乱说着,听到死人,如鸢慌乱的不行生怕你出事了,我就说我山长那么厉害一剑逼退魇魔教的人,哪能出事,死的人肯定不是他哈哈哈哈,果然是死的人不是你!”
被他抱着的云重门弟子脸一下垮掉了。
王如鸢眼尖瞧见了云重门弟子身上的丧服,拉过苏泽渊打岔道:“我们去楼上说说吧,这位少侠多谢你引路了。”
云重门的弟子没有好脸色径直出了门。
苏泽渊耸耸肩,跟着两人去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