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现在的初秋,大雨像是浇在街衢上,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冒着大泡,他们的伞根本挡不住,冷雨袭来,衣衫湿透贴着寒气渗入,连忙去街衢的一个凉棚避雨。
“山长,你是怀疑烈堂主吗?”苏泽渊不知哪里顺的甜果,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给魏清宁两个。
魏清宁咬了口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我在二楼废弃的屋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出来密室我遇到烈长,一下想到了那是抚远门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王如鸢。
前有方宣后有烈长。
王如鸢紧紧地攥着手指,她知道阿宁说的味道。
那是抚远门中独有的七寒香,佩戴熏蒸有益筋骨舒展,抚远门的武功大开大合粗暴直接,这种七寒香还有缓解疼痛的作用。
要是没有方宣的事情,她肯定一口否认。
现在她真的谁也不信,除了阿宁和她的娘亲。
“鸢姐姐,你不要难过,既然他们想要这匣子,那我们就等着!我想,刚才的杀气一下没了,他们肯定知道了我手里的匣子打不开,想要黄鸟在后,那我们就顺着他们的想法来。”魏清宁拍了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料,王如鸢先笑了,“阿宁,那是黄雀在后。”
“差不多,都是鸟。”魏清宁有些心虚说着。
苏泽渊想笑又不敢笑,他默默地看向雨帘的街衢。
雨歇后,已经是午时了。
回到小庭院,王夫人已经煮上了饭菜。
“我猜啊,你们该回来了,洗洗手吃饭。”王夫人端上菜。
魏清宁早就饿了,将匣子放回去,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去。
“山长,你想顺势而为,也得会解开这匣子啊,不然他们没办法黄雀在后啊。”苏泽渊依着门框说着。
魏清宁手指点着下巴,忽地笑了,“好办啊,不就是解开匣子嘛,今天晚上就给它解开!”
苏泽渊看着心有成竹的魏清宁,暗自道,不愧是他的山长。
“不过,需要你帮个忙。”
“尽管吩咐!”
“好你过来......”
“啊!你你你你就这样的办法!”
魏清宁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肩头,“走吧,吃饭去!”
吃晚饭,天色还是乌云盘桓,看样子又要下大雨了。
魏清宁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捣鼓那个匣子,还不许任何人接近,说是要用她师父教她的不传方法解开匣子,事关传承,要是被她师父知道被外人看到了,她指定没好果子吃。
“苏少侠我们要不要进去帮忙?”王如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苏泽渊干笑了声,“大概是不需要的。”
“我要出去买香料,让大娘陪我去吧。”苏泽渊笑眯眯走到王夫人跟前,“大娘,回来再做这些针线活吧。”
王夫人还是很喜欢他和魏清宁,听了这话也笑了,“也好,出去走走,不过得赶在下雨前回来,如儿啊,记得多看看阿宁啊,别让她在屋子里憋坏了。”
王如鸢轻轻笑着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院子,再抬头,快要下雨了,她的心莫名不安。
傍晚一场大雨如期而至,出去买香料的苏泽渊和王夫人都没有归来,王如鸢有些不安了。
“鸢姐姐!我解开了!进来!”魏清宁兴冲冲地跑出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进了屋子。
大雨恰好泼天一般落下来,雨声噼里啪啦盖过细碎的声音。
“你——”王如鸢讶然地看着站在屋中角落的苏泽渊。
苏泽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过来。
魏清宁大声地举起手中的匣子,得意地笑着,“鸢姐姐,我解开了,厉害不厉害!我师父教我的,我过目不忘!快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和你爹爹的身亡有关系!”
听到这里,王如鸢来不及多问,急忙奔过去。
桌子上放着打开的匣子。
她走近一看,神色凝重,急忙抬头看着魏清宁。
魏清宁笑容一下没了,将匣子塞到王如鸢怀中推向了苏泽渊,自己单手拔剑,凛冽地跃出了房门。
雷电惊闪过,照亮小小的庭院。
庭院中站着一排提刀的黑衣人,屋檐上还站着几个人。
“山长要不要我来帮你!”苏泽渊大声地道。
魏清宁头也没回持剑冲了过去,“照顾好鸢姐姐!”
那些黑衣人的刀法和那日小池塘遇到的人一样,不过没有那个人的凌厉,她一个人应付得还算游刃有余。
“你怎么来了?”魏清宁看着拔剑冲向屋檐的苏泽渊喊道。
王如鸢也出来了,“阿宁我可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