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鸢陪在凉促爷爷身边尽力地安抚着他的情绪,老人默默流泪一脸的焦急时不时地往篱笆门那里看去。
“鸢姐姐。”魏清宁急匆匆赶来一把推开篱笆门。
老人也激动地站起来, “魏姑娘我孙儿呢?找到没有?”
魏清宁面色一凝, 老人一见状又悲恸起来。
昨天上午, 凉促和前两天一样,干完农活跑去十万大山那里等他们。一般他待了个把时辰就会回来, 可一上午过去都没见人影, 他爷爷心里焦急,正要亲自去十万大山那里找人, 他们回来了, 可他们都没见到凉促, 老人年事已高又惊又怕昏厥了过去。
她赶忙让谢居安和王如鸢先留下照顾老人,自己先行返回十万大山的入口去找人, 一来一返耗费了小半个时辰。
“阿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谢居安心细如发很快瞧见魏清宁凝重神情下的异常,拉着她到了旁边悄声问道。
魏清宁攥紧了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计异天。”
谢居安也没多大的意外,昨日见到疑似计异天的身影, 他就猜到七七八八了。
“他派了人专门在那里等我,把凉促的随身小蛇给了我, 还说要我明日午时前赶到碧出亭, 否则就等着给凉促收尸。”魏清宁恨得牙痒痒的,偏偏还不敢杀了那个报信的人,眼睁睁瞧着他得意洋洋的离开。
谢居安先让王如鸢扶着老人进屋去, 免得再受到刺激。
“碧出亭在盘绝峰巅, 是一座小别院, 这是一出鸿门宴,血爻宗覆灭后,那位舒王已经是坐不住,他想要杀的不止是你,还有我这个谢家余孽,最近得到消息,那位天子的病情又加重了,淮王和他背后的势力已经在蠢蠢欲动。”谢居安冷笑着道。
魏清宁愤愤然地坐下,“不管什么鸿门宴不鸿门宴,凉促是因为我们才被抓走的,我必须要去!”
“去,当然要去,既然那位舒王想要斗一斗那便去一去,只不过他怕是要输。”谢居安眼中掠过一丝冷寒。
入夜后,他们聚在了一起,仔细地推演了好几遍明日碧出亭一战的细节。
她一回头,见到王如鸢在灯火下,专心在研制明日要用到的蛊毒,手边还放着一卷书。
“鸢姐姐,这卷书是祈夜姐姐的?”她轻声问道。
王如鸢微微颔首,那日一战,碎瑶把她喊过去,除了告诉她银针破陨宿的命门,还将一卷书给了她。
“《岁澜记》是祈夜前辈毕生心血,江湖上再没有比这卷书更齐全的医毒修炼法门了,碎瑶说我天资很不错,她不想祈夜澜就此埋没,于是给了我。”王如鸢手轻轻拂过那卷泛黄的经卷。
“那鸢姐姐你就好好继承下去,我想祈夜前辈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她的心血有了传承。”魏清宁同她说着。
这一夜三人都没有睡意,直到天明稍微伏桌睡了会。
“魏楼主!是这里吧!怎么没人啊!”
“难不成不在?喂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
“开玩笑,我消息能有错,哼!”
睡得正沉的魏清宁被惊醒后下意识地抓起霜寒剑,推门拔剑一气呵成,等到看见篱笆门口的人,一下呆住了。
“魏姐姐!”芦笙笑着挥手急忙推开篱笆门进来。
后面蓝色衣裙的暮千云哼哼着也挤了进来,“明明我站最前面的,你还推我!芦笙你皮痒了?”
芦笙挽住她的手臂得意笑着,“我有魏姐姐你敢打我?”
魏清宁沉闷的心情给他们斗嘴间化开了不少,她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不止是我,还有他!听暮你过来!”暮千云一把拉过在后面观花的苏泽渊,“阿爹的办法奏效了,他现在比从前好多了,是他坚持要来见你的,这会儿又藏着躲着了!”
清瘦的少年面色苍白,他往前走了走,朝她笑笑开口道:“山长,是我,苏泽渊,说来算是好久不见了。”
她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落下来,擦了擦眼泪又破涕而笑,“是啊,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苏泽渊眼圈也红了,他走过去一些轻轻地抱住了她,“我就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后,一切都变了,还好你和王姑娘都在,你们都还在。”
“苏少侠,久违了。”王如鸢眼角也红了,她轻笑着走了过来,千言万语汇作一句问候。
苏泽渊微微推开魏清宁,喉咙有些哽咽强笑道:“我听千云和我说你这几年的成就,真好啊,不愧是我认定的山长,我能结识到你这样的生死之交,死而无憾。”
“能在初入江湖结识你们,也是我的幸运,能见到你和鸢姐姐都好好在我身边,我再也没有任何的惧怕了。”她说着也动了情,眼圈也红了,拉过鸢姐姐,三人脑袋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