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额头一点点往下,最终停在粉色的薄唇上,脑中情不自禁的涌上那里的触感,心脏猛地狂跳起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尤为激烈。
他猛地抬手捂住心脏,床垫因为他急切的动作微微晃动,惊醒了睡梦里的言嘉。
一睁眼,正对上纪承宴惊慌失措的眼神,以及满面的潮红。
言嘉:“??????”他在干嘛?!!!
纪承宴:“??????”偷看被抓包,能不能再蠢一点!
言嘉睡眠不算浅,只是生物钟因为参加综艺提前了,天一亮就自然醒。
睁眼就对上纪承宴那双惊慌失措的表情,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瞄了一眼睡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脸颊的红晕来自哪里。
她猛地捂住胸口,整理略微凌乱的睡衣,无声骂了句:“不要脸!”
然后气急败坏的拉起薄背盖住脖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纪承宴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误会时,忙低声解释:“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什么都没看到!”
言嘉闭着眼睛,半点都不想搭理他,纪承宴更急了,“我真没看,我发誓!”
言嘉沉沉呼出一口气,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睁开眼冲他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率先起床出去。
纪承宴看了看纪瑾,小家伙睡得正香,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跟着出去。
言嘉来到了次卧,纪承宴随后推门而入,忙解释道:“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刚醒。”
“纪承宴,我是不是说过不会再爱你了,你没必要借孩子的手跟我缓和关系,没有意义,我已经彻底对你死了心,你做什么都显得多余,趁我还没恨你,适可而止吧。”
纪承宴愣在原地,眼底满是痛色,“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
言嘉气笑了:“论绝情,我远不及你半分,记得吗?”
纪承宴瞳仁一缩,曾经对她的所有冷待,如走马灯似的上演着,让他顿时无言以对。
“两年是给沅沅缓冲的时间,你如果再纠缠不休,最后受伤的只是沅沅,心怀期待再失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你如果真爱沅沅,就不该再做让他误会的事。”
言嘉说完就要走,纪承宴情急之下把人揽怀里,紧紧抱住,用哀求的音调问她:“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接纳我,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喜欢你言嘉,不是为了留住你,也不是为了纪瑾而妥协,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在不知不觉间。”
这下换言嘉怔愣了,这剧情走向都要歪到姥姥家去了。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没道理啊。
似听到了她的心声,纪承宴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对你没感觉,直到那个吻,它让我心悸,让我慌乱,也让我惴惴不安,这种坠入爱河的患得患失、自我怀疑都是因为喜欢,我每一条都符合。”
言嘉:“符合什么?”
“符合情窦初开,爱而不自知的症状。”
“??????”言嘉吓得嘴角直抽抽,又一个被逼乎毒害的恋爱脑。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症状没准是因为接触的异性太少造成的,换句话就是--没见识!”
言嘉毫不吝啬的嘲讽着,霸总不近女色,却总爱一见钟情挑战他权威,忤逆他思想的另类女性,并为之着迷深陷的套路,她可太懂了。
说白了就是没见识,但凡阅女无数,也不会栽在一棵树上。
“什么意思?”纪承宴纳闷。
“意思就是让你多去声色犬马的场合看一看,玩一玩,很快就知道自己是深情,还是病的不清。”
纪承宴皱眉,把她的话来回咀嚼几遍后,惶恐道:“你教我婚内出轨?!老婆,你要真看上我的钱,我可以把财产全都给你,你用不着给我下套让我背负不忠的骂名,你伤害到我了。”
“???????”
“有钱大概是我身上最大的缺点,它蒙蔽了你对我的真实感受,你要不试着看看我这个人,别看钱,嗯?”
纪承宴的嗯,嗯出了卑微,嗯出了委屈,嗯出了霸总无助的凄惶。
言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良心上碾过。
她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恋爱脑真的要不得,尤其面前这株晚熟的铁树,一开花能把人扎穿那种!
算了,这种情况越阻止他只会越叛逆,愿意爱就爱吧,早晚他会死心的。
“行吧,反正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你愿意干嘛就干嘛。”
纪承宴一听她松口,勾唇浅笑:“那你同意我喜欢你了?”
“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但接不接受你是我的自由,我可以掌控。”
明明她是笑着得,纪承宴的心却在一点一点下沉,当初的他何尝不是这么对待她的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