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一扭身体,甩了甩尾巴。
冰冰凉凉的触感。
还滑滑嫩嫩的。
攀爬而过的皮肤,迅速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沈夕辞原本对蛇的恐惧心理,瞬间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差点再度晕厥。
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她如同身上装了弹簧似的,一蹦三尺高地跳下床,鞋也来不及穿,疯狂甩着胳膊,将两条小蛇甩到床上——
然后不顾身后两小只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光着脚丫子跑出了房门,直接跑到了墙角的聚灵草堆中。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群妖兽不见了踪影。
沈夕辞也没心思去关心它们去哪儿了,瘫在角落里好半天,好不容易才被蛇缠上.身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一阵微风吹过,墙角的一堆聚灵草左右摇曳间,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飘飘荡荡地传到了沈夕辞的鼻息之间。
沈夕辞:?
这味道……臭得有点儿熟悉啊。
她绕着聚灵草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十颗聚灵草的根部,不知何时被人浇了养料,黑黢黢的一堆。
这……是什么??
她从一旁找了颗树枝,好奇地将那坨黑黢黢的东西扒了扒。
有的呈颗粒状,圆圆的一坨。
还有的是长条形的,干巴巴的。
甚至底部还有一小部分稀拉拉的……就,难以描述。
扒开之后,那股子臭味似乎更加刺鼻了,像是……农村家里那种茅坑里的味道。
十分独特,闻过一次,便此生难以忘怀。
沈夕辞大概,也就只有第一次让兔妖进门,借它排泄物用以浇灌聚灵草的时候,闻过这种味道了。
所以……
沈夕辞呼吸一窒。
这……这踏马分明就是妖兽的排泄物吧?!!
她几乎是立马丢了手里的树枝,还嫌弃地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之后,立马退到墙角,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吱呀——”
院门适时地被推开,一群妖兽兴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里各拎着一个白玉瓷瓶,直奔院角而来。
“咦,道友你醒了?”
“恩公,你没事了吧?你刚才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一群妖兽看到角落里的沈夕辞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迅速围了过来。
一股难言的味道扑面涌来。
沈夕辞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目光落在它们手中的白玉瓷瓶上。
阳光折射而下,透过半透明的瓷瓶,隐隐能看见里面装着的黑黢黢的不明物体。
沈夕辞:?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兔妖举了举手中的瓶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道友,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等的排泄物。”
沈夕辞:???
她指了指聚灵草根处那坨黑黢黢的东西,呼吸有些艰难。
“那这一堆,也是你们的杰作?”
提到这个,一众妖兽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有些娇羞地捂着自己的屁股,默默低下了头。
最后,还是佘枭枭从妖兽堆中站出来,开口解释——
“恩公,是这样的,我们见你晕倒了,想着你是被我们气晕了,心里又是着急又是自责的。”
沈夕辞欣慰地点了点头。
嗯,算你们还有点儿良心。
“那然后呢?”
“然后就想着要做点儿什么来将功补过,刚好兔妖说你先前求了它的排泄物来浇灌聚灵草,听说效果还不错,我们就想着,你晕且晕着,这些花花草草,就由我们替你先照顾着。”
“不过,恩公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等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华,用来浇灌聚灵草,绝对没有问题。”
沈夕辞:???
精挑细选这个词,还有精华一词,是这么用的吗?
沈夕辞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看着这群妖兽一脸献宝似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一口气憋的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干脆直接甩出一道灵诀,将这群妖兽推出聚灵草的范畴,又在周围设了好几道隔绝阵。
阵外,一群妖兽大眼瞪小眼。
佘枭枭懵逼:“恩公这是何意?怎么突然把我们赶出来了?”
黑足猫猜测:“她……是太感动了吧?”
赤尾狐一本正经地附和:“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兔妖有些惴惴不安:“……是吗?”
它总觉得,恩公或许也许可能……并不那么高兴呢?
众妖齐齐点头:“对,肯定是,说起来,这方法还是你教我们的,兔砸,这次讨好恩公,你是大功臣。”
兔妖受宠若惊地抖了抖耳朵:“我也没做什么啦……”
……
隔绝阵内,沈夕辞郁闷地差点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先前,她是向兔妖借了排泄物用以浇灌聚灵草不假,但那次,她的任务进度分明被扣光了,还成了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