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丝桐撇嘴,刚要开口,想到自己应该还在生气中,起身就要走。翁聆箫也不拦,“你出城吧,城里都在抓你,太危险了。”
“我是怕危险的人吗?”公冶丝桐怒了。
翁聆箫抬头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好漂亮。美人就是美人,生气起来也好美。“随你了。”她起身就走。
“你还真走啊?”公冶丝桐气鼓鼓地拉住她。
“不然呢?”翁聆箫没心没肺地问。
公冶丝桐拉住她的手暗暗用力,掐得翁聆箫手腕子生疼。
“你走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公冶丝桐收了手,转身挑下高楼,几个纵跃就消失在房舍之间。
翁聆箫此时却不走了,她坐在了公冶丝桐刚才坐的位置,用手撑着腮帮子,看下面来来去去的衙役。
衙役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于是就包围了乐馆,让贤叔交人。贤叔能在此地做生意,当然还是有些人脉的。他托人一打听,得知公冶丝桐打伤了雷家大小姐,他就明白这件事不是他能摆平的。眼看着衙役们守在门外做不了生意,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翁聆箫回来的时候,贤叔过来和她长谈了一番,让她也离开乐馆。贤叔看得出这两个姑娘都过分的优秀,不是他这乐馆能养得住的,他不想惹麻烦。
翁聆箫原本就要离开,听了这话表示收拾了东西就会离开。好聚好散,贤叔让账房给她结了银子,连同公冶丝桐那份一并都给了她。
“你要是能遇上小红,就告诉她快点走吧,永远不要回来,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物了。”贤叔叹了口气。
“多谢贤叔,你要保重。”翁聆箫将自己的东西带上,琵琶是乐馆的,她带走了公冶丝桐的卿岑琴。门口的衙役不肯放乐馆的人离开,翁聆箫只好趁着夜色翻墙而出,离开了乐馆。
还是那座高楼的楼顶,翁聆箫抱着卿岑琴静静地坐着。不多时公冶丝桐赶到,依旧是虎着一张脸,表示自己还是很生气。
翁聆箫默默地将琴递过去,“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了,还有贤叔给的银子。”她又递了个包袱过去。
公冶丝桐接过来,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翁聆箫摇摇头,果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翌日,刚刚下了早朝回来的皇帝翁浩苏正在自己的养性殿批阅奏章,有太监进来禀告,皇后吃了早膳感觉不舒服,传了太医发现是中毒了。
太监刚刚说完,又有一个太监进来禀告,外面还有好几个妃嫔宫里来报信,也是因为中毒了。
翁浩苏立刻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去后宫治疗,他起身刚要进后宫看看,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蒙面的姑娘。
“你……你是谁?”翁浩苏大声质问。他的声音引来了一直隐在暗处的大内侍卫,姑娘被团团围住。
“皇上,后宫娘娘们的毒是我下的,也只有我能解。杀了我,她们就等死吧。”这人自然就是翁聆箫,她手里的啼痕箫轻轻指着大内侍卫,“让他们后退,我有话要和你说。”
翁浩苏摆摆手,大内侍卫后退,翁聆箫将翁浩苏逼进了正殿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翁浩苏重新坐回到自己的龙椅上。
“瑾妃肖氏的尸骨在哪?”
翁浩苏眯起眼睛,“你是渊国人?”
“你管不着,回答我的问题。”翁聆箫看着眼前的亲爹,发现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恨意,当然,更没有半点亲近之感,就仿佛是个陌生人。
翁浩苏沉默了一会儿,“肖氏秽乱宫廷,死后被葬于城外西山乱葬岗了。”
翁聆箫瞪大了眼睛,伸手扶住旁边的椅子才能站稳。“你竟然如此待她?”
翁浩苏冷哼一声,“如此不贞的女子,朕肯让人将她安葬已经是厚待她了。”
翁聆箫点头,“好,你派人带我去乱葬岗,找到瑾妃的尸骨后,我会交出解药。”
翁浩苏皱眉,语气十分不悦,“这么多年了,那种地方哪里还能找到?”
“找不到你就等着收尸吧!”翁聆箫突然大声道。她握紧了手中的啼痕箫,“翁浩苏,你绝情至此,根本配不上她。我今天不杀你,可若是我找不到她的尸骨,我要你和你的整个后宫给她陪葬!”
“你……是那个……孩子?”上一个敢这么威胁翁浩苏的人还是掌院,翁聆箫的话给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翁聆箫心下一动,动作上却没有迟疑。“派人带我去找。”
“你到底是不是肖氏的女儿?”翁浩苏很执着这个问题。
他越想知道,翁聆箫偏偏不告诉他,只是催着他派人带她去找瑾妃的尸骨。“我可以等,你的那些嫔妃们可等不了。”
翁浩苏派了一个老太监带着一队侍卫同翁聆箫去了城外西山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