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景含幽在飞叶津过得辛苦,皇后派人送了好多好东西来打点,可惜这些东西在夫子们眼中也就是过得去,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再说夫子们也不缺东西,这些东西就半点没动,全都送进了南观阁。
依着辰絮的意思,将东西封好送回,她们又不用,再由景含幽写封信把事情说清楚也就是了。可是景含幽对当初自己母后算计辰絮在“虚空”中动手脚还心存芥蒂,东西也不退,干脆都囤起来。
对此辰絮虽然觉得景含幽孩子气,也由着她。这几年,两人这里的好东西可真囤了不少,辰絮是不会动的,可景含幽觉得东西就是拿来用的,放着多浪费。
公冶丝桐听了景含幽的话瞪大了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不是个书院,这是个金库,怎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有钱?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当夫子?难怪这里的弟子非富即贵,否则哪里请得起这些镶着金边的夫子?
公冶丝桐不善伪装,所有的心思都从表情上显露出来,看得辰絮和景含幽笑得不行。
翁聆箫觉得公冶丝桐好傻,过来敲醒她。“你又产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公冶丝桐抱着翁聆箫,“小师妹,我是不是书院里最穷的人?”
翁聆箫拨开她的手,这可是在南观阁,不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公冶,飞叶津不以贫富论高下的。”辰絮道。
“嗯……”公冶丝桐看看辰絮,又看看床边的两块玉石,“大师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有什么说服力。”
翁聆箫打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怎么没有说服力?你看看我?我可是被掌院从冷宫里救出来的,有银子吗?”
“你师父有银子。”公冶丝桐觉得这不算穷。
翁聆箫又想起顾离,“你看看离师姐,江师傅也没银子的。”
公冶丝桐撇嘴,“她媳妇有银子,她师父的媳妇更有银子。”这是把掌院都算进去了。
景含幽“嘶”了一声,还是头一回有人把掌院算成江封悯的媳妇,她听到都觉得背脊发凉。
正闹着,秦栖过来了,她身后跟着顾离,顾离的手上提了一个小药炉,炉子上还煨着一壶药。
“哎?这个方法好,这样就不怕药凉了。”公冶丝桐看着新奇。
秦栖和翁聆箫关系好,见了面道:“公冶,你有没有欺负聆儿?”
这话说的……嗯……容易让人误会。
翁聆箫没说话,公冶丝桐似乎就误会了,一脸坏笑。
秦栖没有意识到,还要问,被顾离拉住,“该让大师姐服药了。”
“哦哦。”秦栖立刻忘了这茬,提起药壶倒出药汁端给辰絮。
满屋子的苦涩味道让人难以忍受,景含幽接过药碗吹凉了些才递给辰絮,“小心烫。”
秦栖倒完药,指着小药炉,“离姐姐。”
顾离一掌过去,小药炉里面的火立刻灭了。
公冶丝桐一机灵,好冷!
“走吧,要让大师姐多休息。”秦栖招呼大家离开。
四人离开,秦栖和翁聆箫手挽手走在前面,剩下的顾离和公冶丝桐走在后面。前面的两个有说有笑,后面的两个就有点尴尬了。
“你的内伤如何了?”没想到顾离居然主动挑起话题。
公冶丝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知道顾离在和她说话,“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血蚕师傅说还不能用内力。”其实她也憋得很难受。
“那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你也不急着离开。养好了身体,别辜负了聆儿。”顾离说这些话听着明明是好话,但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却又绝美的脸,就是觉得违和。
公冶丝桐摸摸头,无意中碰到了自己额头上的包,赶紧收回手。
“你……很关心聆儿哦。”
顾离转头看着她,看得她神色一凛,好美的一张脸,好冷的一双眼。
“聆儿是闻师傅的亲传弟子,闻师傅于我有半师之情,对于聆儿,我总是要多关心一些的。”顾离人虽冷,脑子却是清楚的。
“你放心吧,我会对聆儿好的。她是你师妹,也是我师妹,而且是我唯一的师妹。”公冶丝桐说到这里,又开始傻笑,“现在还是我媳妇。”
顾离也笑了,笑得公冶丝桐惊艳不已。如此美人,如此笑容,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顾离果然不能常笑,不然要有多少人相思成疾。
“你……你笑了耶!”公冶丝桐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公冶,你不仅多了一个媳妇,还多了我们这些姨姐。”顾离挑挑眉,给了她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
前面是条岔路,两对人就此分开。翁聆箫转头发现公冶丝桐一脸惊恐,好奇问道:“你怎么了?刚才离师姐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