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王一脸凝重,“被我打发回去了。聆儿,你当真杀了唐若琪?”
翁聆箫摇头,“聆儿没有杀人。我却是动手了, 当时她要欺负公冶,我气不过打了人,但是我下手有分寸的,绝不会伤人性命。”
敦王一脑袋问号,“欺负公冶姑娘?怎么欺负的?”在敦王的印象中,公冶丝桐可是个会武功的,怎么能让一个病弱的小姐欺负了?
翁聆箫有些犹豫,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解释。“她对公冶下毒,是我将公冶背回来的,刚刚才解了毒。”
“下毒……”敦王明白了为什么唐若琪能对付公冶丝桐这样的高手了。只是……“为什么呢?唐若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怎么回答?因为公冶丝桐太漂亮?还是因为唐若琪喜欢女子?翁聆箫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在这件事上,她不能说实话,因为不会被敦王认可。但是她也不能说假话,否则事情牵连下去,自己就要用无数句假话去圆。这件事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自己说什么,而在于唐家会说什么。
唐家会说什么呢?肯定不会说唐若琪的真实目的是要占有公冶丝桐。那么就只能说唐家和自己的恩怨。可是这件事就算和唐若琪有关系,又怎么解释唐若琪下毒的事呢?一个侯府千金如何随身带着毒?还有,公冶丝桐为什么要去唐若琪的房间?
就在很短的时间里,翁聆箫就生出了这么多问题。
“外公,唐若琪曾经也是秋桐书院的人。秋桐书院和我们飞叶津书院一直都是敌对者。唐家想杀我给唐若凝报仇,唐若琪要杀公冶给唐若凝报仇也很容易理解。只要是和书院沾亲带故的,唐家都要除掉。”
敦王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捋话里面的逻辑关系,半晌才道:“看来唐家和你们书院这仇是结大了。聆儿,外公和你说句实话,为了整个王府的安危,上一次的事我忍了,也让你忍了。这次的事,只要唐家不追究到你头上,我愿意给些好处,毕竟人家又死了一个女儿。但是唐家若执意找你的麻烦,外公决不让步。”他摸着翁聆箫的头,“当年我没有留住你娘,如今必然要留住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翁聆箫感受着敦王手中的热量,抬头看到敦王两鬓已经斑白,岁月不饶人啊!
“外公,聆儿明白,您是最疼聆儿的。”她乖巧一笑,柔和的五官依稀还有生母肖茵如的影子,敦王看得红了眼眶。
“好好,你明白就好。最近几天非必要你最好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就多带侍卫,我怕唐家暗中对你不利。”
“多谢外公。”翁聆箫将头靠在敦王的膝盖上,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可人。
这件事同样传到了后宅,敦王妃一听到消息就皱紧了眉头,“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聆箫也太不懂事了!从回来就没消停过,早晚将王府上下都断送了。”
到了晚上,唐家长子唐金山前来王府,言明翁聆箫杀了他的长女,杀人偿命,要敦王将翁聆箫交给唐家处置。
敦王当然不给人,他是藩王,府中侍卫众多,唐金山不敢也没办法强行要人,只是话却越来越不客气,还扬言要告到京城,告敦王不守王法,不敬天恩,包庇凶手之罪。
敦王虽是皇亲国戚,年轻时也曾戎马倥偬,绝不是无用之辈,只是年纪大了,顾念家人多了些。被唐金山这个晚辈一激,脾气也上来了。
“唐大少爷,你莫要大帽子压人。本王清者自清,你唐家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本王不与你们计较,无非是看在两家是姻亲的情面上,莫要欺人太甚!聆儿是我的外孙女,断然不可能交给你们。就算告上金殿,本王也奉陪到底!”
唐金山心里是有个底线的,他弟弟唐玉山说了敦王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怕引起皇帝的猜忌,所以他才大帽子压人,想让敦王自己妥协,没想到敦王竟然丝毫不退。话说到这个份上,唐金山也不能认怂。
“王爷既然执意要包庇杀人凶手,那金山只好报官了。”
“快去报官,我的外孙女可没杀人,报了官也好还我外孙女清白。”敦王摆手,“送客!”
唐金山就这样被轰了出来。他回到品安侯府见了品安侯说明了情况,品安侯叫来唐玉山夫妇,询问肖菡如敦王的底线在哪里。
肖菡如道:“家父性子倔强,对于大姐又多有愧疚,如今自然要保护翁聆箫。但是家中其他人并不会这样想,这样,我回家一趟谈谈家母的口风。”
品安侯让她赶紧回去,肖菡如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了父子三人,品安侯坐在书案后面,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你们觉得要如何解决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