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港口mafia虽然一般不会追究叛徒无辜的家人,但是像松下的这种情况,就算不管他的家人,最终也难逃一死,辻井镜答应安排已经算是法外开恩。
松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但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当辻井镜都以为对方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已经做好了被处刑准备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的回应:
“主管······不,辻井君。”
“你比你看起来的样子心软太多了。”
“······是吗?”辻井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公事公办道:“到时间了。”
“松下浦,担任第二情报部门主管助理一职,在三天前背叛港口mafia并从港口mafia本部窃取并向敌对组织泄露了大量机密情报,出卖多名高层成员行踪。”
“你可有异议?”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其实港口mafia根本不会给叛徒任何辩解的机会。
不需要辻井镜多做吩咐,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按住松下浦,另一名黑衣人负责从背后踢了一脚他的膝盖将他踹倒在台阶上。
辻井镜今天罕见的没有穿他一贯穿着的拖鞋,而是换上了一双用于出席正式场合的小皮鞋。
他走上前去,抬脚踩住对方的后脑,强迫对方张嘴咬住台阶,然后就是猛地一脚踹下。
鲜血的气味瞬间在夜间冰冷的空气之中蔓延来开,辻井镜状若未见,再次抬起脚,然后就又是一脚踹下。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整片台阶都已经染上了血色和飞沫,辻井镜终于收回了脚,像是嫌恶一样在干净的地面上蹭了一下鞋底,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身披用于防寒的长款马甲的少年闭了闭眼睛,打了个手势示意属下将对方翻过来。
被迫咬住台阶,又被从背后猛踢了好几下后脑之后,这个人的外貌已经不能看了,那张脸被毁掉之后的样子如果被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恐怕都要害怕的好几个月睡不好觉,但是辻井镜却像是想要记住什么一样将视线在对方脸上停留三秒,这才举枪对准了对方的胸口。
这种事他并非第一次做。
但是亲手处决陪伴了自己快要两年,备受信任的副手,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
三枪射出,在胸口溅起三个血花,辻井镜收回手,随手将用过的□□向后一抛,自然有属下毕恭毕敬的接住收好。
松下浦的尸体接下来怎样处理并不需要辻井镜亲自出面,所以他盯着那具被蒙住眼睛的尸体又看了两秒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向着黑夜之中港口mafia大楼的方向走去。
这里距离大楼并不算多远,辻井镜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待会儿,所以也没有让属下跟过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在大楼的阴影中看到一个本应待在最高层的人:“首领。”
辻井镜撩了一下衣服的下摆,熟练的单膝跪地,对着港口mafia 名致实归的首领大人恭敬行礼:“我已经处决了叛徒,后续的事件也正在处理之中,此次的事件是我的失职,请您惩罚。”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森鸥外的反应竟然只是笑了一下:“镜君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他的态度不像是来追究导致了严重事件的下属责任的上司,倒更像是监护人在教育孩子:“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了吗?被信任的属下背叛的感觉如何?”森鸥外抬了抬手,示意辻井镜别跪着了。
辻井镜从地上起来实话实说:“·····不太好。”
隐痛
32
“森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我的副手都不信任我?”
森鸥外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十成十的耐心:“辻井君觉得呢?”
辻井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他从刚刚就一直在想的答案:“是因为我看起来太无情了吗?”
他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完成自己每天该做的工作而已,在港口mafia做着比他还残酷的事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自认为在其中并不算突出。
“镜君,太宰君会觉得你无情吗?”
“太宰君?不会。”太宰治就差当面说他软弱无能了。
“那么红叶君呢?中也君呢?”
辻井镜摇头:“不会。”
“这就是了。”森鸥外唇边有一点笑意,“镜君,太宰治不会觉得你无情,是因为他能看穿一个人的本质。红叶君不会觉得你无情,是因为做过你的上司,中也君不会觉得你无情,是因为你和他之间并没有距离感。”
“但是当你作为上司和下属相处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一方面没有像太宰君那样看穿他人的能力,另一方面面对上司也不可能把你当做同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