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是因为眼下的这种视角,以及他现在所在的房间,都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从来没有见过的。
绫辻侦探事务所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医疗器械了?难不成绫辻行人不做侦探,改行做起医生开了个医院?
不过这未免也太离奇了一点,绫辻行人有那样的异能力,就算是开个火葬场,也绝对比开个医院要靠谱的多,有那种异能力的话,只要有人从门口路过,还一不小心违法乱纪杀了个人,这生意不就上门了吗?
辻井镜的思路天马星空,却又有些毫无逻辑可言。
也难怪他现在思路如此混乱,因为就在这个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的房间里,躺在洁白床单上,头边被摆放了许多鲜花的人,看起来正是他自己。
拥有金色长发的少年平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姿势看起来再安稳不过,两只手相互交叉握着放在胸前的样子,如果再往手里塞上一束花的话,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天堂降临而来的圣洁天使了。
然而这天使的身上却满是医疗器械的缆线。
吊瓶里的液体是透明的,但是扎在血管里的针却带上了点红色,部分血液逆流到输液管里填充了一点颜色。
而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根管子都被插在这名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以至于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随时会死去的危急病人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心脏都曾经一度停跳的人,不是个死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说他是危急病人,简直都已经是太保守了。
换做是一个正常人,受了那种程度的伤,早就已经死掉不知道多少回了,而对方现在竟然还能像这样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已经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
辻井镜漂浮在空中,通过摆放在病床对面的镜子有些古怪的注视着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
他并没有看上太久,因为他还没看多久,就已经有人从外侧推门而入。
进来的人是一个辻井镜没有料到的人,但是后面又跟着进来的人,却让他眼前一亮。
来人竟然是太宰治和绫辻行人。
说实话,虽然这两个人辻井镜确实都认识,而且关系都还不一般,但是辻井镜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点里,分明之前他还为了不让绫辻行人发现太宰治干的好事特意跑去干过脏活来着的。
但是太宰治和绫辻行人,听起来就不像是会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的人啊。
太宰治是心黑手辣的黑.手党,天生流淌着黑.手党黑色的血液的残虐的男人,就算说他是一堆恶意融合出来的黑泥怪也绝对不算是冤枉他。
但是绫辻行人,虽然被人称呼为杀人侦探,但是他并没有在客观意义上杀过任何一个人,为人行事虽然有些冷酷无情,但是所做的事却也绝对是在好人的范围内。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问题的答案此刻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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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但是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夸张啊。”
辻井镜不用听都知道这话是谁说的,除了太宰治,谁还能当着一个病危在床的病人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种话的话,辻井镜可能多少还会有点想法,但是太宰治?算了吧,辻井镜对他有十足的了解。
果然,下一秒,太宰治就盯着辻井镜昏迷在床上的脸突然说道:“真是让人羡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能毫无痛苦的拥抱死亡了吧。”
辻井镜知道太宰治是个自杀狂,对于这样的发言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或者冒犯,因为他知道太宰治是真的很想死,会说这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他之所以不生气,只是因为这些年没少被太宰治气到,现在早就已经连一点反应都欠奉了。
但是辻井镜早就习惯了,不代表绫辻行人就习惯了。
他听了太宰治这段发言之后虽然不说是脸色大变吧,但是绝对也是冷若冰霜,他板着脸皱眉道:“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种话,那就请离开吧。”
“抱歉抱歉。”太宰治出乎意料的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微笑道:“我只是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真心话而已,死亡啊,对于我而言可是毕生的追求。”
眼看着绫辻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太宰治又耸了下肩:“不过镜君恐怕并不这么想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总算是稍微收敛了一点脸上的表情,神情看着也严肃了一点:“受港口mafia首领之命,前来了解候补干部辻井镜的伤情,顺便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首领希望将辻井镜带回横滨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