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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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特务科那边似乎出了点什么事,带他们返回森林入口的异能特务科公务员下了车之后就一直站在那边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辻井镜也不好奇,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等着。
不过他倒也不是干等,他咬着一块碎布,有些艰难的用单手将这块碎布绕在右手手腕上试图包扎一下他饱受折磨的伤口,但是还没等他再多尝试一下,旁边便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的从辻井镜手里拿过那块布,三两下便帮他在手腕上绑好固定住。
“绫辻老师。”
辻井镜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了绫辻行人一眼,对方却只是神情平静的在包扎好之后收回了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辻井镜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原因,绫辻行人总算是出言讽刺了一句:“怎么?我在你心目中就这种形象?”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辻井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尽管手上的伤口还是很痛,但是有绫辻行人在旁边的话,他完全可以忽略掉这点疼痛。
“绫辻老师是好人,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只是突然在想,其实管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辻井镜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都觉得有点荒谬:“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我总觉得对方是在一心求死,要不是到最后都还对我们抓着不放的话,他完全可以做掉房子里所有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以他的能力多半也不会被抓到,但是你看刚刚,他感觉就像是不想活了一样。”
“总算还是有点眼力。”
绫辻行人的语气冷淡,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但实际上的举动却是在替辻井镜讲解刚刚事件的真相:“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活着离开那栋房子过。”
“嗯······果然说是大仇得报,所有的仇人都死了,自己也没什么牵挂了,所以干脆也不想活了吗?”
“不止如此。”绫辻行人的表情既冷漠又似乎带着些难明的情绪:“和他的徒弟一样,他虽然嘴上说着背叛,实际上还是个愚忠的人。”
“哎?不对啊,他不是杀了维斯·康尔爵士吗?这样的话也还能算是愚忠吗?”
辻井镜想不通:“他杀了维斯·康尔爵士这件事肯定不是假的吧,老师你的异能力都已经起作用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假的啊,不然房子也不会那么倒霉的就塌了啊。”
“谁跟你说那是假的了?”绫辻行人说道:“他是杀了维斯康尔爵士没错,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追随自己的主人而去,所以我才说他愚忠。”
“真的吗?不是不信你啊,绫辻老师,只是我觉得这样好奇怪啊。”辻井镜扁扁嘴:“维斯·康尔爵士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管家为了报复也杀了他,竟然还是会在乎对方的死,甚至自己也选择死在那栋房子里陪葬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
车门突然被人从外侧拉开,刚刚下车去和对面人交涉的临时司机插嘴道:“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从小便跟随在维斯·康尔爵士身边的忠仆,对这种人而言没什么是比自己的主人更重要的了,这可一点也不奇怪。”
“相比而言,我倒是更惊讶他竟然会为了复仇杀掉自己的主人。”
“我果然还是没法理解啊。”辻井镜有意无意的看了绫辻行人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人被杀死,即便这样也无法放弃忠诚吗?”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也太可悲的一点。”
辻井镜是在港口mafia,森鸥外和尾崎红叶的教导下成长至今的,黑.手党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像这种程度的忠诚,恕他实在无法理解。
“谁知道呢?”
绫辻行人却突然冷冷开口道:“就算他不想死,他也只能死在那里了。”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从他踏进事务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命运。”
“管家固然很聪明,但是作为受害者的维斯·康尔爵士,别看他死了,但是他可一点都没输。”
“什么意思?”
辻井镜从来不觉得不懂就问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在他看来不懂装懂才是真的可笑呢,做情报人员最忌讳的就是分明有弄清楚的机会却含混不清的放过去了。
别说是问绫辻行人这种真正的聪明人了,只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只要能弄清楚搞明白的话,就算是去问一个大字都不认得的流浪汉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承认自己的无知并不可耻,分明无知却装作博学才是真的可耻呢。
“维斯·康尔爵士虽然死了,但是在他死前,却已经给管家准备好了现在的结局,你觉得管家为什么会来发邀请函?”